第190章 計算佳人(2 / 3)

邵如嫣心裏突兀起了一股怒氣,說道:“女子雖有絕世容顏,在你男兒心裏也不過隻抵得上一件物品,我隻當你與他人不同,料不到你也是如此。”

“天地如局,人莫不是局中的棋子。”

“你現在卻將他人當作你局中的棋子。”

徐汝愚哈哈一笑,說道:“做棋子自有做棋子的自覺,隨意擺布其他的棋子,隻會徒生困擾。巫青衣何去何從,由她自己定度,我決計不問的。”

邵如嫣說道:“若是你手下哪位謀士與你心意相通,你又如何?”

徐汝愚徐徐說道:“我也是一粒棋子啊,你以為我能如何?”

邵如嫣說道:“巫青衣真能破去千古逆流訣的道心,容雁門若是不甘心一身修為就此廢掉,便會遁入空絕殺戮之境,那時的容雁門便是手握數十萬雄兵的人間之魔,即使對江寧更有利,想必你也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我可知道你修的是澤生之道。”

徐汝愚推案站起,歎道:“澤生之道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屍橫遍野,血流於途?”

邵如嫣心想:不說爹爹,便是屠文雍、趙景雲等人心思也敏銳得很,不難看出巫青衣的存在是容雁門的破綻所在。即使巫青衣最終能留在江寧,天機雪秋會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嗎?容雁門身邊的人或許更願意看到一個死去的沒有任何威脅的巫青衣,隻是他們尚沒有看出巫青衣的威脅罷了。

徐汝愚見邵如嫣側著頭陷入沉思之中,彈指輕輕觸了觸她的額頭,笑道:“不需為此事多慮了。南平正對成渝用兵,巫青衣卻對此無動於心,看來巫青衣最適合修煉千古逆流訣了。”

邵如嫣嬌嗔道:“巫氏對巫青衣可曾有過一分真心?不過看到她的絕色容顏,有所圖而已。婚姻之事,多是因於利益,一如盤中明珠,你可曾見過有著忠貞品質的明珠美玉?”

趙景雲站在門口聽得邵如嫣言語間如此放肆,微微一怔,邵海棠冷哼一聲,推門進去。

徐汝愚修為漸深,日常行止卻更愈像一個平常人,常常有人接近房門之側,也不能先行覺察,或許他正在體驗一個平常人的樂趣。趙景雲卻不明白:這樣的樂趣會是怎樣的一番滋味?

邵如嫣見趙景雲與父親並肩走進來,別臉讓開父親嚴厲的目光。

趙景雲尷尬一笑,小聲說道:“大人與如嫣姑娘也正談論巫青衣之事?”

徐汝愚啞然失笑,對邵海棠、趙景雲兩人點點頭:“你們過來是說巫青衣之事?”側頭對邵如嫣說道:“卻不知巫青心裏可是也這般想,容雁門也非貪圖女色之徒,想必有她有其他動人之處。”稍稍一頓,說道,“容雁門能讓巫青衣隨使江寧,心便無所忌,但看元拱辰與元遜兩人,可知容雁門與舊帝之間存有不可修複的裂痕。舊帝元矗倒是一個相當有趣的人啊。”

邵如嫣說道:“元矗隻是名義上的南平之主,容雁門有天機雪秋支持,才是真正的南平之主,元矗不過貪婪女色之徒,何足道也。”

徐汝愚笑道:“貪戀女色才是他有趣的地方啊,若是讓他看見巫青衣,大概對天機雪秋的忌憚之心也會弱幾分吧。”

趙景雲說道:“景雲正是想透此節,一時間輾轉反複不能入眠,這才忍不住來見大人,與府門前遇見邵先生,想不到大人早就考慮到了。”

徐汝愚坐回錦榻,又請邵海棠、趙景雲落座,望著趙景雲說道:“你說來聽聽。”

邵海棠與趙景雲自然一個心思,隻是在女兒麵前,說不出將巫青衣當作棋子的話來,徐汝愚自然知道其中關節,遂向趙景雲問來。

父親在側,邵如嫣不敢太過放肆,斂容靜立在徐汝愚的身側。

趙景雲說道:“將巫青衣護送回臨湘與元矗相見。元矗與容雁門之間必有我們不知的齷齪,元矗與容雁門沒有公然分裂,反而形成權勢上的平衡,是因為有天機雪秋的存在,在這脆弱的平衡上,加上巫青衣,就是如大人所說的變得相當有趣。”

徐汝愚說道:“容雁門本意便是要將巫青衣從自己身邊送走,至於在江寧或許在臨湘,能有什麼區別?”

趙景雲望了邵如嫣一眼,苦笑說道:“景雲以為容雁門有意將巫青衣送到大人房中。”話聲未落,果然聽見邵如嫣輕輕的一聲冷哼。

邵海棠說道:“江寧若是要與南平暫時維持現狀,此來也算不差,各取守勢,對江寧、對南平都不能說是很壞的結果。”

邵如嫣料不到父親也這麼說,忍不住爭言道:“容雁門重兵在西,江寧還需向南平示弱嗎?”

邵海棠冷眼望來,說道:“你此時身為內府司習,需注意言辭。”聲音卻是難得的嚴厲。正眼望向徐汝愚時,聲音緩和下來,說道,“汝愚的意思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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