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笑道:“你怎會在此地?”
“我到武陽後,探子發現有人禦著六匹純正血神駿經過武陽野外,我倒沒見過三對純血良馬,江寧正為改良馬種頭疼,我跟過去才發現大人。那幾人的修為好生高強,我無法靠近與大人聯係,隻有暗中跟來。洛伯源、彭慕秋等人也潛到城中,大人是否召他們來見。”
“暫時不要。”徐汝愚問道,“這店的牌額可是你們新寫了?”
“因為無法接近大人,隻得想出這招讓大人知道江寧有人在城中。不過江寧在馬邑的眼線隻是幾個跑單幫的漢子,出不了什麼大力。”
徐汝愚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可知道文先勇這人?”
趙景雲說道:“文先勇投附呼蘭不過這十幾年的事,初時他是荀家的門客,不得誌就投附呼蘭。襄樊會大鬧汾郡之時,呼蘭趁荀家從北線調兵之際,出兵侵馬邑。而後將馬邑歸還荀家,隻是約定兩家在平城、馬邑駐兵不得超過三千。荀家雖索回馬邑,卻因駐兵之限,將馬邑當作廢城,但是呼蘭卻將平城視為重鎮,文先勇出任平城尉將近八載。”
徐汝愚說道:“呼蘭鐵騎其疾如風,侵奪僅有三千駐兵的馬邑易如反掌。”
“這附近大小馬賊不下萬人,但大多受呼蘭暗中轄製,文先勇明裏隻轄平城三千鐵騎,加上平城與馬邑之間的馬匪倒有一萬五千餘人。”
“呼蘭若從忻州南侵,這文先勇便是呼蘭的前軍了。你可查出這幾日與我同行的那公子的身份?”
“褚師密有十六子,隻有五子成年,文先勇是三公子澤係的人馬,雖然隔得遠,景雲不能細辨,那人十之八九便是公子澤。褚師密諸子中最有實力繼承王位的,乃是長公子泯、二公子濟,四公子撫,倒是這三公子澤自幼體弱多病,拜天域武尊褚師端卻習不得武。其身側那位頭戴高冠的人名為蒙離,呼蘭偏旗將軍,呼蘭諸將之中隻有他是三公子澤的親信。”
呼蘭有二十四位偏旗將軍,這三公子確無實力爭奪王位。
徐汝愚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那就是他了。”又想起一事,問道:“蒙離可是褚師端的弟子。”
趙景雲搖了搖頭,說道:“褚師端授徒隻收呼蘭族人,蒙離授姓之前隻是褚師端的隨待。當年馬邑之戰倒是他的成名之戰。”
徐汝愚說道:“蒙離極可能是博陵吳族後人,他報給我聽的化名為吳夢離,你暗中留意此事。”想了片刻,又說道:“褚師密有五子,四子成年各領一路兵馬,其中長公子領兵駐在幽冀東北的燕城,燕城有四位偏旗將軍,擁鐵騎二萬、仆旗步卒六萬,此路軍圖幽冀北境;四公子撫領兵駐在渤海城,渤海城中有四位偏旗將軍,擁鐵騎一萬、仆旗步卒六萬、水營一萬,此路軍為呼蘭控製渤海百濟兩族,又可從丹東出水營襲幽冀;二公子濟撫領兵駐在五原城,六位偏騎將軍,擁有鐵騎四萬,仆旗步卒八萬,除去綏遠城中褚師端親領綏遠軍之外,此路軍實力最強,刺肅川、秦州,又控西陲諸國。五公子剛成年,三公子澤麾下隻有一位偏騎將軍,你作何感想?”
“在世人眼中:呼蘭尚武,褚師澤不諳武學,自然不為其父所喜,我想至少荀開泰、蔡逸會這麼想。”
徐汝愚不掩欣賞之色,點頭說道:“北五郡司第一批人手應布在平城、馬邑、雁門、寧武、代邑、北唐這一線,你仔細安排。”又說道,“韓家頗為可疑,若有確證,不妨暗通荀、蔡兩家予以雷霆一擊。”
趙景雲問道:“韓止善適才說及白先勇贈馬……”
徐汝愚笑了笑,將這半個月發生的事說給趙景雲聽,又將林中偷聽到的文先勇與蒙圖贈馬借刀殺人的談話也說出來。
趙景雲歎道:“若非敵我,褚師澤為人真讓景雲仰慕。”又笑道,“文先勇雖有點急智,不過也太小瞧大人了。大人欲將他送來馬做何處置?”
徐汝愚說道:“文先勇不知我的身份,贈馬之計也算了得。我不是貪圖他這匹馬,就不會進馬邑城遇上你們。讓彭慕秋換跟我一樣的裝束,騎著馬去幽冀轉一圈,然後讓君家將馬兒送到江寧去。”
“大人是想將幽燕蔡家的眼線吸引到馬邑這邊來。”
“不可不防啊,馬邑在忻州之外,背倚雁門、寧武、偏關三關天險,此時馬邑的防備形同於無,僅倚三關天險的防禦顯得單薄了一些。讓君家將我的身份告訴北靜王。”
趙景雲不知徐汝愚的身世,見他將身在馬邑的機密報知北靜王蔡逸而不報知荀開泰,心想其中定有別的秘辛,一並應承下來。又說道:“文先勇、蒙圖藏在城中,伯源、慕秋也都在城中,大人是否有意以有心算無心,先除掉褚師澤的一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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