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頭沉重,徐汝愚望著邵海棠,心中不明他為何在此時提起這樣的話題。
邵海棠說道:“我並不精於軍務,我們想讓汝愚在總領襄樊會的軍務,主持襄樊會日後的軍事行動。”
望著邵海棠灼灼的眼神,許伯英、季子衡也是一臉期待的注視著自己,惟有許照容與自己是在此時知道此事的。
徐汝愚轉過身去,不忍去看他們的眼神,歎了一口氣,悠悠說道:“等從豫南回來再說吧。”
邵海棠等人的眸光頓時黯淡下來,邵海棠心想:他終是與他父親有不一樣的地方,他連雍揚府都尉都可以拋棄,真是甘願淡泊嗎?
徐汝愚淡淡說道:“邵先生,其實你我都知道,襄樊會亦不適宜再存在下去了,即使在越郡、荊郡,你們若是仍豎著襄樊會的名號,那依然是眾矢之的。”
邵海棠見他對自己又恢複了敬稱,心中一片淒然。季子衡、徐伯英、許照容聽他建議解散襄樊會,如遭雷殛,都大驚失色。
季子衡看見邵海棠頹然蒼白的臉色,喚道:“軍師……”
邵海棠說道:“汝愚說得不錯。”
徐伯英說道:“景澄大哥已去越郡了啊……”
“我知道,我也沒有提出將襄樊會化整為零的建議,因為我知道會中諸位當家都會反對,現在產生爭執更不利於轉移普通會眾了。”
當初邵海棠建議讓普通會眾脫離襄樊會尋附世家安身,隻餘五千餘襄樊會精銳轉移至越郡,然而遭到諸位當家否決,十多萬會眾躲藏在缺衣少糧的山區,二年時間過去了,隻剩下三四萬的老弱病殘,將士隻剩下二千多人。這些老弱病殘即使甘願入世家為奴也無人願意暗中收留,若是棄之不顧,隻有餓死荒野或是被荀家清剿軍隊屠戮二條路。但是在適才的會議上,就有人提出將這一萬多名老弱病殘拋棄的建議,讓邵海棠痛心疾首。
徐汝愚多少能夠體諒到邵海棠的處境,他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邵海棠等四人,知道他們雖在襄樊身居要席,但並不能完全控製襄樊會。
徐汝愚終於下定決心,一字字說道:“邵先生,讓許二當家將我現身商南鎮消息散布出去吧。”
許伯英知道徐汝愚想以自己的身份吸引荀家一部分的注意力,但是青鳳將軍現身商南的消息傳開,商南情勢一時更加複雜難測,似乎不利於襄樊會眾轉移。然而他將這份猜測藏於心中,他知道徐汝愚也會想到這點,他堅持這麼做自然有更深的打算。許伯英甚至認為徐汝愚離開雍揚之時已做好安排。
邵海棠問道:“天下都在傳言青鳳精騎的雪花六出陣術脫胎於清河衝陣。伯英前去東海郡,親眼見識過青鳳精騎操演,所見情形與傳聞中青州鬼騎一般無二。汝愚若真是得吳儲相傳,那南陽的張東遺族怕會對汝愚不利啊?”
徐汝愚說道:“張東遺族雖然還有近三萬的精兵盤踞在潛山、宿鬆兩城,但是他們在南陽卻是惡名昭著,在商南更非他一家的天下,我小心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