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軍製(2 / 3)

徐汝愚忙回禮說道:“張兄還是喚我汝愚吧,提點說不上,論及見識,汝愚遠遠及不上張兄與方師兄。”

劉昭禹見徐汝愚謙虛謹慎待人接物與當年徐行一般無二,不由喟歎一聲。陳預明白他心中所想,輕撫他肩,說道:“今日來我家喝上一壺秋露。”劉仲禹吸氣又長長籲出,點頭說道:“邀上長叔寂吧。”心想:隻是不能明告之,汝愚就是當年幼兒更俗。

陳預轉身對方肅說道:“方肅,從今日起,你所領一營步卒歸製羽咋軍鎮,營名待大哥定度。”對季道與方肅同時說道:“你們所領兩營四千將士實乃宛陵日後希望所在,你有權從各營挑選哨尉、伍員及相關人才,替換現有庸碌之徒,若是能夠,方肅你可將步卒營擴建至四千人,季道可將寅虎營擴建至三千人。”

張季道知道步卒達到四千便需設一統製,此時陳預無疑是授予方肅統製之職權,隻讓自己擴營至三千,卻是不甚明白。

劉昭禹出聲問道:“汝愚是否認為騎卒應以千五百人一營為宜?”

徐汝愚應道:“正是如此。”於是將近日來已逐步實施的騎兵軍製方案一一道出,並將清河散星陣之形一雪花六出詳加解釋給四人聽。

四人對用兵皆有所得,隻需稍加點撥,都能做到舉一反三,窺斑識豹。也因各自豐富的實戰經驗,比徐汝愚更能明白清河散星陣的妙術,待徐汝愚介紹完,便紛紛提出自已的見解,相互駁斥,相互印鑒。

掌燈時分,眾人隨手點燃燭炬,卻都沒人思及吃飯這回事來。

遠遠守在帳外的精衛,隻見營中人影晃動不休,激烈爭吵聲不是隱隱傳出,心中十分疑惑,隻是陳預嚴禁旁人接近營帳五十步內,違者格殺之。

及至東方放白,營帳中爭吵之聲才稍稍平息。陳預接過徐汝愚記錄的厚厚一疊討論稿,不由覺得一絲疲倦,這時省知:已然討論了將近八個時辰。不知誰腹中雷鳴一聲,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陳預將稿交於方肅手中,說道:“你速譽寫一份加急送至新豐城。”說完長歎一聲,感慨說道:“怕是誰也想不到,這疊皺巴巴的玩藝兒可是絕世瑰珍啊。假以時日,我宛陵精騎定會強過半拉子青州鬼騎。”

徐汝愚心知他所說再是正確不過。當初吳儲建青州鬼騎之時,怕伊家反噬,建製時留下許多破綻,如采用長戈便是一例,而宛陵所得乃是真正的雪花六出陣術。

昨夜一宿爭論,話語最少的乃是徐汝愚,在他介紹完雪花六出陣形要義之後,便是陳預、劉昭禹、方肅、張季道四人以實戰佐證,反複推敲出比徐汝愚所設更詳盡、更完備的訓練、改製方案,對雪花六出陣形本身也有較多改進。例如,青州鬼騎配短弓受製於雍揚長弓手,雖說這點對徐汝愚來說可用清河散星陣其他陣形彌補,但還是改為單臂可操作的強弩,這樣對騎手的要求可以降低許出,隻是現在宛陵軍械庫中單臂強弩甚少。徐汝愚一邊記錄一邊吸納眾人的實戰經驗,隻覺一晚所獲良多。

一個月後,徐汝愚親率他最初改製那哨騎兵,與張仲道有五哨衛軍步卒於城南緩坡上演練交戰。

百餘名精騎,人皆皮盔皮甲,隻在胸部、背胛等數處要害飾以鋼片,戰馬左側掛六尺厚背薄刃長刀、圓形小藤盾,右側懸掛單臂五發強弩,人人腰際皆佩有一把二尺短劍。

徐汝愚揮手示意眾人換上木刀,舉旗前衝,卻在步卒前二百步處疾收衝勢,向左側平移。張仲道變陣隨之移動。

張季道看著咬牙罵道:“結圓陣啊,笨蛋。”

一旁方肅笑道:“他以五倍之數拒敵,卻采取守勢,日後怎麼有臉在宛陵混啊。”

陳預卻輕聲慰道:“無需這麼緊張,仲道素來勇力足而輕謀略,若能讓他得到教訓實是一件好事。”

在說話間,張仲道步卒方陣被徐汝愚牽至到一處較陡的丘陵,左側列隊行進受阻,兵卒漸漸在此擁擠。徐汝愚領騎兵衝上丘陵,俄爾反衝步卒方陣左翼。張仲道急將方陣二三列長弓手撤調至左翼,卻使左側更加擁擠不堪,陣形完全潰散。

張季道有些不忍的閉上眼,卻聽到身側一片驚呼,睜眼一開,徐汝愚所率百餘精騎並未掣出強弩進逼混亂的左翼,而利用步卒方陣左翼混亂之際,迂回至背後楔入步兵方陣之中,知道他現在要真正發動雪花六出陣形的威力,不由睜圓虎目,不敢稍有眨動。陳預、劉昭禹等人也是這般心思。都想:隻是簡裝迂回之術使衛軍步陣渙散,真正雪花六出陣形發動會是什麼模樣。

一旁肖仲舉不解問道:“明明用強弩從左翼進逼已可判他演練勝出,為何還要從背腹切入,莫非他真的自信戰力強到可以以一擊五?”

肖玉如已經知道軍製詳細,在旁說道:“肖閥靜觀便知?”

翠兒卻在一旁緊張直呼:“勝了就是,不要生出什麼意外。”

肖玉如輕執其手,說道:“生出意外,也能及早發現不足之處。”攬過她的頭貼在自己懷裏,一起向台下演練兩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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