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趙琰,參見陛下。”趙琰鞠著躬,說道。

陛下落坐在案上,一揮手,“免禮。”

待趙琰與其侍從起身,陛下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趙啟的兒子吧,倒像極了他。”

“謝陛下美言,父王常說,陛下同先帝一樣,都是十分聰慧呢。”

這赤裸裸的諷刺,任誰聽不出?

當年先帝為統一天下,與齊國開戰:

齊國雖小國,但地處山間,四麵環山而設,若想一舉拿下,爬個山都得累的夠嗆。

就這樣,戰事僵持了三月,先帝為穩民心,親征。

本以為戰事隻得這般僵持,不料有一人來闖營地,說要合作。事成,天下歸商,齊國歸他。

而那人,便是趙啟,如今的齊王。

而趙琰諷刺的意思便是,小人。

真是可笑,若當年不是你父親主動提合作,眼下你如何坐的了如今這個位置,又如何來談判?

“趙琰,你莫不是忘了,當年若沒有你父親謀反,你如何能來,又如何配來?”

徐琛抱手於胸前,掂量著他,笑道:“若說小人,你父親不更像些?”

蕭沐一時沒忍住,竟笑了起來。

“你!”趙琰氣不過,跺著腳想要再說些什麼。

“好了,說正事。”陛下見形勢不對,立馬製止。

趙琰端正站姿,說道:“我此次前來,是來與陛下談和。”

陛下笑道:“談和?若能如此,甚好。”

“自然,我父王也不喜歡引發戰事。”

突然,趙琰話鋒一轉,“不過,我們有個條件。”

“請講。”

“割讓十座城池。”

“什麼!”

一時間,原本安靜在一旁旁聽的文官們都吵了起來:

“十座?太多了呢。”

“這是霸王條款吧。”

“你們不想和就直說,何必提這般無禮的條件!”

趙琰不理會,繼續說道:“如何?陛下。”

陛下此刻表情凝重,他抵在案上的手攥緊了些。

他如何猜不到,齊國這是明搶,若不給,便打。

不過是找個理由開戰罷了。

趙琰一臉得意,若陛下拒絕,他便借陛下不同意求和為理由開戰,到那時,他便可踏破商國,一統天下。

陛下陪著笑,說道:“不急,還請趙公子多留幾日,玩的盡興。”

就這樣,談判至此暫停。

蕭沐陪同徐琛走出了禦書房,一路上見他不說話,蕭沐便問道:“王爺,陛下真的會答應嗎?”

徐琛輕搖了下頭,說道:“不知道。”

“若真打起來,我們是不是很難打過?”

“這些年,商國雖養精蓄銳,可當年損耗太大,如今我們所用的兵器,也不過是最普通的長劍,矛,火炮,僅憑這些,不足以對抗。”

齊國早就想逃出商國的陰影之下,近年便有能人製出了火銃,直至今日,已造出數萬把。

“可齊國明擺著故意刁難,十座城池?他們都沒這麼多吧。”蕭沐一想,隻覺惱火,誰大白天做夢啊。

“眼下,隻能拖著,另想辦法。”

也隻能這麼辦了。

戌時。

陛下一舉酒杯,笑道:“今日乃朕的誕辰,諸位玩的盡興。”

台下各國代表紛紛舉杯慶祝。

不消片刻,一眾舞姬有序上前,音樂響起,便舞了起來。

在音樂聲中,眾人把酒言歡,有些醉的不省人事,抱著宮女就不撒手。

則有人心懷不軌,環顧眾人。

“你便是趙公子吧。”

突然,來了一人,提著酒壺便上前打招呼 。

趙琰疑惑道:“你是?”

那人爽朗一笑,說道:“小的不過是一位樂師,久仰大人許久,如今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趙琰也笑了起來,與那人碰了杯,要喝時,卻見酒杯已沒了酒。

“無妨,我這兒有。”那人提起手邊的酒,便幫他填滿了酒杯。

二人盡興喝酒,時不時閑聊兩句。

待眾舞姬退了下去,音樂一轉,隻上來一人:

女子蒙著麵紗,穿著水袖,站於一側。

音樂一起,她揮動水袖,轉動腰姿,水袖便在空中起舞,如海上波濤洶湧,此起彼伏。

趙琰許是喝多了酒,又從未見過如此的曼妙身姿,一時間看呆了神。

待一回過神來,身側把酒之人便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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