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錦抱住她抖動的身子,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那女子哭了許久,擦了擦淚,“我母親苦了一輩子了,現在,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世事難料,想開些,你母親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沈南錦安慰道。
“是啊,她最不喜歡我哭了,每次我一哭,她都說,哭有什麼用呢,隻會讓人覺得你軟弱。”
她站起身,為母親蓋好被子,“從我出生起,父親便去世了,我母親一個人把我帶大,在我記憶裏,她每日早出晚歸,有的時候,忙的都沒回來睡呢。”
她麵對沈南錦,“後來,我長大了,能為她分擔了些,再後來,她便一病不起,有時候,她叫我不用給她治病,沒希望的,可我不信,我覺得她會好起來的......”
沈南錦替她擦拭眼淚,“你很孝順,對你母親來說,足夠了。”
她抿緊唇,憋著不讓眼淚落下,“我沒有家了......”
她真的沒有家了......
沈南錦抱住她,“不要怕,有我在呢。”
不一會兒,沈南錦說道:“自此以後,你跟著我吧,以後,我們便是你的親人。”
女子突然跪地,“多謝姑娘,我定盡心竭力侍奉姑娘,不負姑娘所托。”
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歸宿吧。不至於讓她在孤零零的家裏,日日以淚洗麵。
“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名叫折腰。”
腰?小腰小夭。沈南錦忽的想起,自己未曾救出的小夭,也算是彌補了吧。
“那我叫你小腰可好?”
折腰點頭,“姑娘叫什麼都好。”
王府門口,徐琛正站在一側同一人說話。
“你來的倒挺早。”徐琛調侃道。
“自然,你都來兩日了,我可不得快馬加鞭趕過來給你彙報嘛。”顏曉笙笑道。
“如何?”
“先前查的倒是沒什麼進展,但是呢,我查到了一件事,是關於你的......”顏曉笙欲言又止。
“說。”
“你母妃,也就是你親生母親,先前是齊國貴妃,後來便被先皇奪了回來,但你的出生,實際是你母親來這裏的第九個月,禦醫稱是早產,可這時間也太剛好了吧,所以先皇便懷疑......”
徐琛恥笑,“所以懷疑我並不是他的兒子?”
“但這吧,也說不準,許真是早產也說不定。”顏曉笙說道。
“無妨。”
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王爺!”沈南錦走上前來。
“喲,好久不見王妃。”顏曉笙笑道。
“好久不見,你怎會在此處?”沈南錦問道。
“自是因為王爺在這裏,你說是吧。”顏曉笙看著徐琛,調戲道。
“他是來借助我辦些事情。”
沈南錦點點頭,示意明白。
“秋兒姑娘。”顏曉笙見到一旁的秋兒,打起了招呼。
“顏公子。”秋兒回應道。
“前些日子送你的簪子,你可還喜歡?”顏曉笙對著秋兒,說道。
秋兒沒想到他會問此事,有些懵,“自然是非常喜歡的,秋兒這幾日忙忘了,還沒能當麵道謝。”
“無妨,這點事不算什麼。”
沈南錦在顏曉笙和秋兒身上打轉,他倆什麼情況?
“那既然沒什麼事了,我便先走一步。”顏曉笙說著,便上了馬車。
待馬車離開,沈南錦攔住秋兒,“什麼情況?”
秋兒見沈南錦問起,便說道:“也沒什麼,就是那日燈會的時候,奴婢本來攢了些銀錢想買點首飾,可沒想到竟然丟了,碰巧遇到顏公子,他便聽此事後,說要贈予奴婢。”
“就這樣?”
“就這樣。”
見秋兒語氣堅定,不像是在說話。
“那便信你一次。”說著,走了進去。
隨即,沈南錦便轉頭,“王爺,今日臣妾聽說一事......”
沈南錦將今日所見所聞全盤托出,“那劫匪真是太過分了,竟斷了藥材供應。”
徐琛聽著她緩緩道來,“既有此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那縣令未曾告知於他。
“還有那縣令,明知此事卻無所作為,他可還對得起他那一身官服!”沈南錦越說越氣,虧她還覺得這人有心,呸呸呸,那是黑心!
“本王知曉了,錦兒放心,本王不會坐視不管。”徐琛說道。
“臣妾知道,王爺一向為國為民。”
沈南錦回了房,總覺得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秋兒,我今日出門是幹什麼去了?”沈南錦問道。
“王妃,您是要去找王爺贈予您的簪子。”
對啊,她怎麼把正事忘了。但眼下估計是找不回來了,沈南錦便也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