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後燕昭滿足地從清蓮殿走了,隨口吩咐道晉林充容為敬修媛。
“臣妾謝過陛下。”
而後的一連七日,燕昭都沒有再去過鳳儀殿,都召了敬修媛侍寢。
敬修媛的臉上盡是得意之色,在一眾嬪妃的簇擁下逛著禦花園。好巧不巧,正碰上王後、瀟貴妃、淑妃和令昭元正在湖邊小憩賞茶。
敬修媛緩緩挪動著雙蓮,行至王後跟前方止步給王後行禮問安。
“臣妾給王後娘娘,瀟貴妃,淑妃娘娘,令昭元請安。”敬修媛帶著一眾嬪妃給王後娘娘盈盈一拜。
江時梨看著她們的眼神沒有任何情緒,這倒是惹惱了敬修媛,心裏暗暗咒罵道江時梨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起來吧,隨意就好。”江時梨捏了一塊梨花膏緩緩品嚐著。
“聽聞娘娘小產後陛下沒在召見過娘娘,想來娘娘如今心灰意冷些也是正常的。”敬修媛開口譏諷道。
瀟貴妃也不遑多讓,直接開口回懟道:“怎麼敬修媛夜夜要討好陛下,白日不在自己殿內休息,竟有這等閑暇到處亂逛?”
江時梨聽著敬修媛的挑釁實在生不起半點氣來,她笑著拉了拉李明蕙的衣袖,給她塞了一塊梨花膏示意她嚐嚐。
“臣妾若是得空,會幫著娘娘勸勸殿下去看望娘娘的。”敬修媛還在挑釁著,隻是江時梨並不動怒,隻是笑著應承下了敬修媛的話。
燕昭站在暗處觀看完了一場大戲,他越看越氣憤,氣憤的是江時梨滿不在乎的態度,這幾日他一再寵信敬修媛,江時梨卻並沒有再主動找過他,這讓他十分生氣,如今看著敬修媛挑釁江時梨,江時梨卻無動於衷,他更是怒火衝天。
不一會兒,他便現身了,眾嬪妃給燕昭見禮,江時梨身子不適,但礙於禮儀也還是跟著一起行了禮,燕昭笑著朝眾人走去,隻是越過了江時梨,笑意盈盈地拉起跪在後邊的敬修媛道:“快些起來吧,你素日膝蓋就不好,別磕到了。”
眾人見著燕昭的態度皆震驚,她們將震驚的目光齊齊投向跪在前方的王後。
怎有王後還跪著妃子先起身的道理?
江時梨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還是恭敬的跪著。
燕昭這才回頭吩咐道:“王後也趕緊起來吧,小心身子。”
“多謝陛下。”江時梨緩緩轉過身在離絨的攙扶下起了身。
燕昭摟著敬修媛的腰肢笑著問道:“今日天氣甚好,眾妃們陪著朕一同遊園可好?”
眾人紛紛應承著,江時梨依舊微笑著。
燕昭心下怒著,手上卻將敬修媛摟得更緊了。
燕昭摟著敬修媛走完了全程,過程中還親自喂了敬修媛葡萄,隻是並沒有在江時梨的臉上看見他想看見的表情,頓時心生無趣,遣散了眾嬪妃。
瀟貴妃等人陪著江時梨回到了鳳儀殿,李明蕙是個直腸子當然是忍不住的,到了鳳儀殿便將鳳儀殿桌麵上的茶杯連同茶壺一起摔了,摔完還不解氣,指著燕昭就開罵。
江時梨給離絨遞了一個眼神,離絨便去吩咐底下的人不準將貴妃之語傳出去。
“姐姐,你也是個好欺負的,”令昭元非常不理解,燕昭與江時梨的深愛是傳遍了京都的,怎會如此?
“你們怎麼倒先替我不滿了?”江時梨覺得有些好笑,她還是吩咐著下人備了妹妹們愛吃的小菜。
“梨將軍,你不是與他燕昭一見鍾情又是至親夫妻嗎?他燕昭就是這麼對你的嗎?”李明蕙覺得很是氣憤,如果是這樣,倒不如梨將軍永遠留在北筱,至少能過的愉快些。
江時梨淡淡道:“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夜深,今日燕昭再一次傳召了敬修媛侍寢,敬修媛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前往燕昭的寢殿,隻是這一夜,燕昭沒有動她一下,穿著常服便出了寢殿。
敬修媛軟坐在榻上,當時的恥辱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
江時梨依舊按照往常的時間歇下了,隻是在寂靜之中,她聽見了自己宮牆之上傳來的細微風聲。
江時梨警惕著摸著自己的枕頭下。
燕昭輕手輕腳地掀開了江時梨的被子,江時梨拽出藏於枕下的匕首,一道寒光劃破了黑暗。
匕首停在燕昭的喉間一寸之處。
燕昭喉結輕動道:“阿梨枕下的匕首是為了防我?”
江時梨淡淡收回了匕首道:“這是一個將軍的習慣。”
燕昭輕笑道:“南煌皇宮中阿梨除了我,還想防誰呢?”
江時梨自嘲道:“嗬,或許是李堯天吧。”
聽見李堯天的名字出現在江時梨口中的一瞬間燕昭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阿梨與李堯天之間絕對不僅僅隻有仇恨那麼簡單,燕昭膽寒,他想起了在北疆大漠中蓄勢待發的那一支暗箭,和那一雙隱藏在黃沙之間狡黠的眼睛。李堯天瞄準的是江時梨還是北疆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