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心疼的握著女兒的手,江時梨還未醒轉,燕昭進殿時瀟貴妃和淑妃還有令昭元正在小聲議論著,產婆說王後娘娘掉下的是一個成了型的女胎,燕昭一陣心痛,但此時沒有什麼比他的阿梨更重要的。
江時梨在葉大夫的配的藥作用下漸漸醒過來。
江時梨見著母親還在榻前便著急詢問孩子如何。
黎玉不忍回答別過了臉,燕昭順手端著葉大夫調配的藥坐在榻上一口一口喂著江時梨。
江時梨見狀便不再詢問,隻是沉默。
燕昭安慰道:“阿梨不必憂慮,孩子,還會有的。”
江時梨轉頭問葉大夫:“是嗎?”
葉大夫是江時梨的人,自是最了解將軍脾性的,他輕輕搖了搖頭,江時梨便知曉了,這輩子她不會再有孩子了。
李明蕙是個直腸子,也隻有她敢質問燕昭了:“陛下為何不處死賢妃?”
江時梨看了一眼燕昭,燕昭的雙眸中毫無波瀾,隻是淡淡道:“人證物證俱在,她的處罰不會輕,隻是事關朝政,朕不能隨意下決斷,隻能暫時將她降位幽禁。”
李明蕙十分不屑道:“若是陛下不好動手那便由臣妾去殺,若是丞相問起來,陛下大可以問罪北筱。”
“明蕙啊,”江時梨對著李明蕙搖了搖頭,聽著燕昭的解釋有些明白了,究竟是礙於丞相之女還是另有隱情,燕昭都不打算重罰賢妃,既然如此,原由便不重要了。
趙晚櫻其實有自己的猜測,她拉住瀟貴妃道:“王後娘娘小產身子虛弱,妹妹和本宮先回宮吧,改日再來看望娘娘。”
令昭元也看出了江時梨的疲憊,幫著淑妃一起拉著瀟貴妃。
江時梨安撫好母親的情緒便讓離絨先帶著母親去偏殿歇息,她有些話想和陛下說。
燕昭恭順的放下藥碗給江時梨掖了掖被角。
“我且問你,這件事你對外的如何宣稱?”江時梨太清楚了,事關國母的嫡子,一旦說的不好朝中便會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朝中還有蕭伯伯等父親的摯友,燕昭一個處理不當後果不堪設想。
燕昭無奈道:“朕會對外宣布你的孩子生下來娘胎裏帶著不足,夭折了。”
江時梨又問道:“此事與賢妃有沒有關係?”
難以啟齒,不知該如何向阿梨解釋,燕昭沉默了。
“那就是沒有。”江時梨了然。
“阿梨,是我對不住你。”燕昭的聲音罕見的帶著一絲哭腔。
阿梨的孩子兩次都死在他的算計之下。
江時梨大概明白了,賢妃一開始也不知曉燕窩有問題,因為這是燕昭賞賜,太醫沒有和自己說出實情也是因為燕昭的命令。
“你好好補償賢妃吧,這個過責她替你扛下了。”
江時梨知道自己掉了孩子的事情瞞不住,便先行一步給哥哥去了信,一再叮囑哥哥莫要頂撞燕昭。
隻是江時湛的脾氣哪是個沉得住氣的?得知自己妹妹在宮中受人欺負,他自然是忍不住當即便要備馬回京,沈月如再次拚死攔下江時湛的馬車吼道:“江時湛,你動動腦子!犯了錯的是丞相之女,無論如何丞相的女兒得罪了王後他就不會再站在江家這一邊,你擅自入京一事被他拿捏了做文章,你讓阿梨怎麼辦?”
江時湛冷靜下來,細細琢磨著沈月如的話,話倒是在理,隻是他怎能放任妹妹被欺負?
當即洋洋灑灑了一篇奏章,雖是克製了,但言語之間還是不斷冒犯燕昭,甚至提起了先帝燕陵的處世之道。
燕昭收到奏章本著自己確實有錯在先的態度,打量著江時湛這一次如何放肆都打算置之不理。
隻是忍著怒氣看到了最後一句“先帝燕陵寬厚但仍舊不畏強權賞罰分明”他將奏章怒而擲出,“江時湛,你別太放肆。”
燕昭沉思片刻終是將江時湛的奏章撿回放置在一眾奏章中,隻是在暗處有個小太監快步挪動著,現在輪到他交班了,隨後一封密信悄然送至高遠止丞相的府上。
燕昭收拾好情緒照例前往鳳儀殿,隻是連著來了三日了江時梨都讓離絨出來回稟自己身子不舒服,將他拒之門外。
燕昭在鳳儀殿門口站了許久,便吩咐轎輦前往清蓮殿,去了林充容處。
“陛下,今日想喝些什麼酒呀?”林充容大約有兩個月未曾麵聖了,如今陛下竟然出現在她的宮殿中,她自是欣喜。
燕昭隨意一指,“就這個吧,聞者不錯。”
“陛下好眼力,這是臣妾入宮前釀了五年的陳酒,特意帶進宮的,是添加了鹿血鹿茸做成的大補之酒。”林充容嬌羞一笑,纖纖玉指便將酒杯遞到了燕昭的嘴邊。
燕昭邪魅一笑道:“哦?那這麼說林充容是有備而來了?”
飲完一杯酒燕昭便將林充容抱進懷中扔向軟榻,而後狠狠壓在林充容的身上,撕扯著她薄如蟬翼的衣裳,林充容垂下眼眸,手卻攀上了燕昭的脖子,蘭氣輕嗬吐露在燕昭的胸膛上,燕昭大笑著將她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