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回答,夜笙歌咽了一口,艱難開口:“顏兒,在我的府裏。”
夜瑾默先是一喜。隨即驚訝。“顏兒,顏兒為什麼會在皇叔的府邸?”
“被太後趕出宮的華宮人,若把她交到民間的話,就會惹人話柄。所以,作為皇室宗親的人,一直在保護她。”
聽到他的話,夜瑾默瞬間變了臉色。
“現在打算怎麼辦,請您回答這個問題。”
夜瑾默遲疑了一秒,越過夜笙歌一路扯掉了身上穿著的馬上要進行納吉的服飾。麵色陰沉,猶如上了千年寒霜,似修羅一樣可怕。
這麼衝動的夜瑾默對於夜笙歌而言,還是第一次,竟然是為了女人。
“餘飛,餘飛。”夜瑾默身著裏衣站在殿外喊了兩聲,餘飛喘著氣跑來。“陛下,屬下來了。”
“速速準備馬匹,跟隨朕出宮。”
夜瑾默隨便穿了一件便服,帶著餘飛駕馬出了皇宮,一路上快馬加鞭。
——不要再讓朕看到你的背影,也不要後退。朕會拉近距離的,不是作為禁衛統領,而是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國之君的夜瑾默。
——現在,陛下抓住的手能保證永遠不會放棄嗎!
華顏,你現在在皇叔的府邸是嗎?夜瑾默一刻不敢耽擱,他想盡快見到她。
夜笙歌盤膝坐在夜瑾默的寢宮的地上,看著夜瑾默扯下的衣衫,妒忌,悲傷,羨慕並存。顏兒,我把你送到了一個我永遠都無法保護的地方了。
消息傳到
長壽宮,南馨氣急敗壞,一巴掌拍在案上。“陛下怎麼會扔下納吉日跑出宮去呢!怎麼會出這麼荒唐的事情。陛下的行蹤呢?”
嚇得李嬤嬤一哆嗦:“現在還無從得知,隻聽說是鎮國侯進宮後,陛下就跑出去了。”
“鎮國侯,不是禁止他進宮嗎?”南馨喃喃自語,忽地意識過來,瞪著鳳眸,問:“那不就是去找鎮國侯家裏的華宮人了嗎?”
李嬤嬤縮著脖子,低眉順眼。
“怎麼會出這種事情呀。”南馨焦急萬分,急火攻心,劇烈地咳嗽起來。
“太後,太後。”
南馨一陣咳嗽,竟昏了過去。
南府,南允姝早已打扮好,正在等待接親的人來。這時,婢女晴兒慌張跑了進來,嚷著:“小姐,出大事了。”
南允姝不悅地瞥了她一眼。“宮裏的司禮馬上就到了,怎麼這麼吵鬧。”
“那個,那個,出事了。陛下的旨意還沒下來,迎親的司禮們還無法出發。”
“怎麼還沒有下旨,為什麼。”
“因為陛下失蹤了。”
“陛下怎麼會失蹤呢?父親在哪裏。”正說著,南德泓黑著臉已經走了進來。
“父親,陛下怎麼會失蹤呢?”
南德泓沒有立刻回答她,卻對她說:“先把儀式延遲,等宮裏通知吧!”
南允姝帶著哭腔,急急說道:“不行,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完成納吉,這可是國婚啊!”
陛下,今天的淩辱,我定會還給你。南德泓瞪著昏黃的眼睛,
狠狠地下著決心。
夜瑾默到鎮國侯府時,華顏已經倚在府內二樓的廊下等待。看到他來,她已經激動地快哭了。強逼自己不能喜歡陛下,如此下決心時,其實比任何時候都覺得恐懼。因為怕陛下會停下走向我的腳步。
兩個人一個在上麵,一個在下麵,遠遠地望著,盼著,念著。就在那天夜裏,華顏把自己交給了夜瑾默。一個最卑賤身份的女子把自己的後半生膽大地期許地送給了最至高無上的一國之君。
那夜,南允姝一襲紅裝如血,靜坐於窗前,皎潔月色灑進來,平添了幾分詭異。她就那麼呆呆地坐著,不知不覺憋屈的眼淚流了滿麵,染花了先前的妝容。
此時,已經三更天了。夜瑾默靜坐於鏡前,華顏為他束發,而他卻在看鏡中的她,看她認真的模樣。不多會兒,他站起身將她按坐於鏡前,親手為她盤起了那三千青絲,一支珠釵別與發間。配上她一襲白裙更有韻味。美麗而淡雅,純潔而不失純真。
夜瑾默輕擁著她,鼻翼湊近,輕吸一口起,淡淡幽香留於心田。靠在他的懷裏,華顏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麼美麗,朕怎麼能停止思念。”看著窗外皎潔月色,夜瑾默喃喃道。
華顏莞爾一笑,打趣道:“你還會說那樣的玩笑話呀!”
夜瑾默溫柔地語氣在華顏頭上回蕩:“比起一直以來做的傻事,這點笑話算什麼。回到宮裏朕
就下旨冊封。”
華顏一聽到他要下旨,立馬掙脫開來,嬌顏也跟著慌亂起來。“真的要那麼做嗎?”
“當然要那麼做了。而且,朕還要給你建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庭院。朕要和你一起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地方。在那裏生一群像兔子一樣的孩子。”夜瑾默說得雲淡風輕,令華顏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