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默站定,卻不看他,淡淡地說道:“遠大的夢想,本來就是從小事開始的。連一卷奏折都沒有隻顧著往北麵插旗,就能將伊烏收入囊中了嗎?”他說著轉身看著南德泓,南德泓也看著他,臉色鐵青著,卻還是裝作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倒也是,現在還年輕的太子殿下哪會懂政治啊?您應該多學習學習了。”
南德泓說過的沒一句話裏,充滿著對他的嘲諷鄙視。夜瑾默似聽慣了一樣,將反駁他的話說的雲淡清風:“本太子對丞相所構思的卑鄙的政治手段毫不關心,將成為下一位君王的人隻是用君王的方式思考罷了。有什麼必要去學習大臣們的政治呢?”
南德泓紅著眼睛像兔子一樣急了還咬人的姿勢,咬牙切齒地問:“殿下難道忘了那時那天的警告
了嗎?關於對沒有謙虛的權威是多麼的危險?”
夜瑾默一瞬間臉是陰沉的,但隨即又似看開了一樣。不自覺地冷笑出聲,沉穩地說道:“刀尖是用在戰場上的,若用在沒有結尾的鬥嘴上,豈不白瞎了您的刀尖了。您忙於政事,更是一刻三秋吧!”
南德泓緩了緩神,極力笑著說:“說到政事,誰叫皇後娘娘連皇室瑣事都找臣呢?告辭!”
看著他的背影,夜瑾默恨之入骨。這個人早晚的除掉,不然等他以後繼任為皇,朝廷還是像現在一樣迂腐懦弱,任人宰割。鬆了一口氣,才吩咐身後的小安:“暗中調查一下,他又對母後做什麼。”
南德泓離開後,果然就去了皇後的鳳儀殿。他雖不是皇後南馨的親表哥,但畢竟是同宗族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這是太醫院準備的藥材。”南後一臉的溫和。
南德泓看著那一包藥材,不明所以:“臣惶恐。可是,叫臣過來是”
“為了太子的婚事,因為最近朝臣們都在上奏說太子早已到了該娶太子妃的年紀了。定誰又如何,反正隻要是從我們家族選出的話”不等南後講完,南德泓已經耐不住地打斷:“娘娘。”
“您說,丞相。”南後緊張地咽了一口,期待著他要說什麼。
南德泓一本正經地道:“臣的女兒從學步起,就是為了成為這個國家的國母撫養的。”
“其實,”南後頓了一下,抵著眼瞼
說:“正是因為丞相和太子的關係不好,所以”
南德泓又搶先打斷:“如果真的擔心這一點,也不是沒有辦法。在知道我女兒之前,讓太子認為他和我女兒有緣分。”
聽到他這樣說,南後也隻能妥協,照他的方法做。
而此時,夜瑾默和皇叔夜笙歌正在西華門校場練劍。自小一起長大的叔侄,不僅誌趣相投,還彼此沒有心事,像兄弟像手足。一場比試下來,兩人打了平手。
夜笙歌想到眼前小自己三歲的這個侄子對感情的單純思想,不覺感歎:“偶然、緣分、命運,真是充滿幻想的構思啊!”
夜瑾默收了劍負手背在身後,一臉的傲嬌得意。
夜笙歌看著這個不諳世事的太子,擔心地問:“所以,你是打算裝作被皇嫂蒙騙嗎?”
然而,夜瑾默並不當回事,卻反問他:“皇叔,進展的怎麼樣啊?這次要選出一個嬸嬸了嗎?”
“奶娘那邊已經告一段落。上一回,因為禁婚令而暫時擱置;這次,若無其他異變,應該是可以成婚了。不過,不是我喜歡的人。”夜笙歌說話的時候,明顯的失落。
夜瑾默打趣道:“皇叔喜歡的人是怎麼樣的?財產多的富家女?”
夜笙歌忙解釋:“唉,那是從前。現在喜歡的是傾城之姿,傾國之貌。”
“噢?”夜瑾默一陣籲噓。
這時兩個宮女有西華門外跑來,因為焦急撞到一起,手裏的信丟出老遠。她們顧不
得身上的疼痛撿起信,就跑。其中一個宮女率先到了夜瑾默麵前,將信舉過頭頂行禮:“太子殿下,這是皇後娘娘送來的傳書。”
夜瑾默接過信,夜笙歌在一旁打趣:“看來是到了第一階段。”
緊接著,另一個宮女也將信送給了夜笙歌:“奴婢是從宮外傳達書信的宮女,說是交給景王爺。”
“看來皇叔也逃不過了,哈哈。”夜瑾默忍不住笑話起自家皇叔了。
夜笙歌不悅朝他翻個白眼,當場就拆開了書信。夜瑾默也不甘落後,緊跟著也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