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都沉迷琴瑟之中時,兵部尚書趙靖源小聲跟旁邊的南德泓說道:“如果青山改變想法而來,那可怎麼辦?”
南德泓聽了,亦是鎮定地回他:“即使來到宮廷,這種事也不會發生的。”
聽了他這樣說,趙靖源這才放下心。
隻是他們不知道,此時夜瑾默帶領的部隊已經接了青山正往回趕。行駛的官道兩邊的樹林靜謐的可怕,夜瑾默一路上左顧右看就怕有人襲擊。就在即將出了這片林子的時候,他稍微地放鬆了警戒。餘光瞥見後麵抬著青山的轎子的上空突然出現一個黑影,他手裏握著劍直指著轎子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夜瑾默拔下腰間的劍,猛地朝著那個黑衣人甩去。就在那個黑衣人距離轎頂還有一丈的時候,夜瑾默甩過去的劍直插入他的腹部,劍的衝擊將他帶出老遠才重重地摔到地上。
忽然,一群蒙麵黑衣拎著利器,從四麵八方而來。
“保護轎攆!”夜瑾默一陣令下,侍兵將青山的轎子圍個水瀉不通。然而,卻忽略了太子,一黑衣人從他的頭頂上的樹上飛下來,手裏的劍直指他而來。
夜瑾默突覺頭頂有股衝力,,一抬頭閃身躍下馬,黑衣人撲了空,摔在地上。他已經不待黑衣人起身的機會,一拳打過去。黑衣人頓時滿口鮮血,就起身要反抗。夜瑾默一腳朝著他的腰際猛踢,將那人提出老遠撞到樹上,當場死亡。等
他反神回來,侍兵和黑衣人已經打成一團,他的人已經死傷過半,明顯占了下風。
“有誰敢擋本太子的道路!”因為憤怒,麵色有些漲紅。飛身朝著兩個黑衣人踢過去,順勢撿起一把劍,加入了血腥的戰鬥。眼看著他的侍兵一個個倒下,黑衣人明顯是專門訓練有速的,而且他們的目標就是那頂轎子。等他意識到來,他已經被黑衣人包圍了。突然,兩個黑衣人往轎子跑去。他極力打出重圍,卻還是慢了一步。劍已經穿過轎簾,褐色的液體染透了藍色的轎簾。黑衣人相視一眼,才放心離開,剩下的殘員丟棄兵器倉皇逃走。
看著轎簾上的血,夜瑾默麵部扭曲,表情沉痛,手裏的劍‘哐’地一聲掉下,他已經無力再朝前一步。
景王正彈到高潮的時候,琴弦‘噌地’毫無預兆斷掉一根,心髒驟然加速,他似乎預感到不好的事發生了。而旁邊伴奏的樂師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環視了周圍,群臣以及皇帝因為他的停下個個都是麵色凝重。他隻好鎮定,假裝無事,默默地將斷掉的琴弦接上,繼續和著琵琶彈奏。引得眾臣一片鼓掌,對他刮目相看。
這時一個宮人悄悄跑到南德泓那裏附耳說了什麼,南德泓飲了一口酒嘴角露出一絲狡黠。
琴瑟之音欲急欲緩,欲輕欲混,卻越來越高越來越亂。就在這時,太子夜瑾默穩著步子從殿角拐了過來
,麵上掩飾不住的愉悅。
所有大臣的目光齊刷刷地朝他望來,似乎都很意外。彈奏一時停下,景王看著他笑了。夜瑾默走到中間正對著台子的場地停下,欣慰地對著台上的人說道:“被皇叔和樂師的演奏吸引,還有一位行走艱難坎坷道路而來的名人。”他說著嘴角上揚,壞壞一笑:“是為了祝賀和支持風元,伊烏兩國的和親而到場的,青山先生。”最後四個字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大家的目光轉向台子的另一邊,隻見白發蒼蒼的青山由小安扶著一步步地正往台子上去。夜瑾默丟下琴起身去扶,就連伊烏的使臣看到青山出現也高興地站起鼓掌歡迎。
青山對著皇帝的位置行了一個大禮,才開始演奏。
夜瑾默餘光瞥向南德泓,此刻他的臉陰沉的可怕,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派去的殺手回來稟告青山已死,現在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眾人眼前。見他這樣,夜瑾默也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幸好提前做準備,在轎子裏藏了幾個侍衛。想起打開轎簾的時候的一幕血腥以及青山先生艱難地從轎子裏出來後的話:“和親的道路,既遙遠又坎坷啊!”
看著他安好,夜瑾默激動不已:“先生的演奏,可以縮短這段距離。”
咋一聽,青山先生彈奏的旋律在寬廣音域內不斷跳躍和變換音區,虛微的移指換音與實音相間,旋律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
,雲霧繚繞,飄忽無定。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鬆根之細流。\"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
這件事過去以後,不僅和親的事順利了,伊烏還爽快地簽訂了兩國之間的國境線。
禦書房外,夜瑾默碰到了中書省南德泓。他似乎是剛從禦書房出來,臉色還不大好,見到太子也隻是敷衍著行禮。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夜瑾默也隻是瞟了他一眼,並不給他好臉。隻聽到身後傳來不服氣的話:“你以為一卷奏折就可以結束兩國間的紛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