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說:“跟我來”
話還未說完,追兵已經撞開大門衝了進來。
他們步步緊逼,個個手裏拿著滲人的長長的軍刀。
父親華孔欣不想連及無辜,拱手求饒:“你們也應該有家人吧,就一次,請你們饒過我們吧!”
為首的士兵握著長長的軍刀,朝他走了一步,指著他惡狠狠地說:“我們也有妻小,為了養活妻小,得抓住你們這種人才能養活妻小。”說完,嘿嘿笑起來,猛地揮起兵器朝著華孔欣而去。
對於一個手無寸鐵的百姓而言,隻有乖乖挨打的命。頓時,華孔欣被打出老遠,落在地上。
他的妻女忙不跌地跑過去,哭著喊著:“爹,爹,相公。”
士兵上前一把扯過他的妻子劉氏,往一邊推。“滾開!”
女孩也被士兵抓住了。一旁站著的男孩薑黎昕被驚地不知如何是好,跑到抓著華家女兒的士兵的胳膊上就咬。被咬的士兵,疼得啊了一聲,推開他,大吼:“你是什麼東西!”說著就要舉刀砍過去。幸得,夫人薑羅氏及時趕到攔住士兵就要揮過去刀,並質問他們:“你們給我住手,你們在別人家裏做什麼!”
“滾開!
”大胡子士兵上前凶巴巴地一把推開她。
薑羅氏被推的踉蹌倒地,兒子薑黎昕慌忙去扶,擔心不已。母子倆相偎依著站在一旁,不敢再上前管閑事。
華孔欣拉著一個士兵又磕頭又乞求:“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士兵一把將他推開,緊接著好幾個人就往他身上亂踹。他的妻子跟女兒可憐兮兮地護著他,女兒因為恐懼哭著喊爹。哪知,剛喊出口,就被大胡子士兵一把掂起,女孩哭著捶打他。妻子跪著求饒:“放過我的孩子吧,求你們了,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女孩看著可憐的父母,淚流滿麵。
華孔欣被踹的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滾,妻子還在做最後的掙紮:“放過我的孩子吧!”
最後華孔欣仍忍著疼痛起身,強忍著咳嗽,悲憤地說:“我們絕不能回去!”說著,堅決地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片紙,舉在士兵麵前,道:“顏兒的贖買文書。”
大胡子士兵半信半疑地從他手裏取過,父親流著淚,咬著牙說:“顏兒不再是奴隸了,我用盡所有家產,使她擺脫卑賤身份了。還有跟她們母子倆沒關係,是我的所有,是我的女兒。我要是賣的話,我們家顏兒絕不能去。我賣出去之前,誰也不能帶走我們家顏兒”話未說完,一口氣堵住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咳血,眼看生命即將殆盡。
華顏一見父親倒下,掙脫了束縛她的士兵,衝到父親身
邊。妻子也擔心地跪在他身邊不停地流眼淚。
大胡子士兵看完贖買文書,合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滿嘴鮮血的華孔欣,指著他的妻子淡淡道:“把她拉過來。”
士兵將他們一家三口拉開。將母親劉氏強行拖走,留下一直咳血的老爹。
母親臨帶走前,還不時地扭頭朝後麵的薑羅氏請求:“求你們照顧好我們家顏兒。”
“娘,娘”年幼的華顏哭著喊著,看著被拖走的母親,卻無能為力。
薑羅氏怕她也被帶走,硬拉著她,安慰說:“有朝一日,總會見麵的。”
這時,父親華孔欣又開始吐血了。大口大口的鮮血似乎要湮滅這汙穢不平等的國家。她們心疼地將他扶進屋裏,他還在不停地咳血。
華顏看著痛苦地父親,急的直掉眼淚。
薑羅氏安慰病重的華孔欣:“我家孩子去找大夫了,你再忍耐一下吧。”
“爹,你在忍耐一會兒,大夫馬上就到。”華顏給父親掖了掖被子,沙啞著聲音說道。
華孔欣麵色慘白,張了張嘴,氣若遊離,嘴角的血澤觸目驚心。
華顏緊握著他的手一刻也不敢鬆,“爹,你別這樣,我好害怕。”她哽咽地說著,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臉頰上,似在給他傳送溫度。
華孔欣突然睜開眼,虛弱地說:“我的孩子太可憐了,真是放心不下。”
“不可以的,爹,您自己走,讓我一個人怎麼活下去。”
大夫來得時候,他緊閉雙眼
,不停地抽搐,已經快不行了。
華顏哭著跪在地上,拉著大夫的衣角,哀求著:“大夫,求您救救我爹吧。”
大夫被她的孝心感染,拍了拍她的肩頭,說:“我是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
華顏這才停止哭泣,噙著眼淚將視線轉向床上的人。
大夫放下藥箱,坐在床沿給奄奄一息的華孔欣把了把脈,輕搖了搖頭,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