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說話是生存的本領(2 / 3)

那些懷有這個觀念的人是錯誤的;若是詭辯無法避免的話那將是非常不幸的。因為誠實或者道德上一絲不苟的人將不能問心無愧地進行說服。而大多數的人都會發現,自己傾於用令人滿意及正當的方法來試著說服別人去行動;很少有人能完全忽視說服這件事。多半的人,在每天日常的接觸中,花最多的時間在說服上。

一些技巧可以被作為好的或有害的,他們可以被小心謹慎地、憑良心地、或者無心地被安排使用。如醫師的技術可以治療病人也可以使人殘廢;律師的技巧助長正義亦能使之挫敗;還有科技人員的高明技術,能建設亦能毀滅。說服者的技巧———政治演說者、商業推銷員、廣告者、傳道者———他們能用真誠的態度以達到良好的成果,但是他們也能夠被有效地掌握來欺騙或造成傷害。

詭辯是修辭的一種,它通常是不論用正當或卑鄙的手段在說服上無比的努力。柏拉圖劃分詭辯家與哲學家的境界線是:二者皆善於辯論,哲學家所持的態度是專心地奉獻自己的誠心,並且不會亂用修辭或理論、以欺騙或虛偽的陳述等方法來贏得辯論。詭辯家則反之,總是想盡辦法以達目的,並且為了成功且若是需要的話,他會使真理脫出常軌。

在古希臘時代,詭辯家是為贏得訴訟的修辭學老師。每個公民隻要遇上訴訟便要當自己的律師———他自己的起訴人或辯護律師。對這些為達訴訟成功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不論手段是否正當,詭辯自是令人喜歡。

那就是為什麼修辭學會予人不好的印象,它至今仍無法完全地擺脫掉壞的聲譽。重要的是我們要知道詭辯是不妥當的使用修辭。而被誤用的東西本身並非應受譴責的。

古人雲:“言為心聲”,語言的使用,主要取決於說話者的思想水平、文化修養、道德情操,但同時講究語言的藝術,同樣的一個思想在不同人嘴裏說出來,往往會收到不同的效果。

掌握說話的時機

戰國時,楚王的寵臣安陵君能說善道,很受楚王器重。但他並不遇事張口就說,而是很講究說話的時機。他的朋友江乙問他:“您沒有一寸土地,又沒有至親骨肉,然而身居高位,享受優厚的俸祿,國人見了您,無不整衣跪拜,無不接受您的號令,為您效勞,這是為什麼呢?”

安陵君說:“這是大王太抬舉我了。不然哪能這樣!”

江乙便不無憂慮地指出:“用錢財相交的人,錢財一旦用盡,交情也就斷了;靠美色相交的人,色衰則情移。因此,狐媚的女子不等臥席磨破,就遭遺棄;得寵的臣子不等車子坐壞,已被驅逐。如今您掌握楚國大權,卻沒有辦法和大王深交,我暗自替您著急,覺得您的處境太危險了。”

安陵君一聽,恍然大悟,畢恭畢敬地拜問江乙:“既然這樣,請先生指點迷津。”

江乙說:“希望您一定要找個機會對大王說‘願隨大王一起死,以身為大王殉葬。’如果您這樣說了,必能長久地保住權位。”

安陵君說:“謹依先生之言。”

但是,過了很長時間,安陵君依然沒有對楚王提起這話。江乙又去見安陵君,說:“我對您說的那些話,您為何至今不對楚王說?既然您不用我的計謀,我就再不管了。”

安陵君急忙回答:“我怎敢忘卻先生的教誨,隻是一時還沒有合適的機會。”

又過一段時間,機會終於來了。楚王到雲夢澤打獵,一箭射死了一頭狂怒奔來的野牛。百官和護衛歡聲雷動,齊聲稱讚。楚王也高興得仰天大笑,說:“痛快啊!今天的遊獵,寡人何等快活!待寡人萬歲千秋之後,你們誰能和我共有今天的快樂呢?”

此時,安陵君抓住機會,淚流滿麵地走上前來,說:“臣進宮就與大王同共一席,出宮與大王同乘一車,如果大王萬歲千秋之後,我願隨大王奔赴黃泉,變做蘆草為大王阻擋螻蟻,那便是臣最大的榮幸。”

楚王聞言,大受感動,隨即正式設壇封他為安陵君,對他更加寵信了。

《淮南子·道應》雲:“事者應變而動,變生於時,故知時者無常行。”安陵君的過人之處,便在於他有充分的耐心,懂得把握時機,等待楚王歡欣而又傷感的那個時刻。此時,動情表白,感人肺腑,愉悅君心,終於受封,保住了長久的榮華富貴。

所以說話之前要仔細地思考,什麼時候應該說哪句話,什麼時候絕對不能說哪句話。會說話的人與人交談時就像烹調高手做菜一樣,是非常講究火候的。恰到好處時,一句話可能比平時說一千句還有用。

尋找感興趣的話題打開說話局麵

你應當注意,即使是一個很好的話題,對方很感興趣,但是說話時也要適可而止,不可無休無止,說個沒完,否則會令人厭倦。說完一個話題之後,應當停止一下,讓別人發言,若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而整個局麵由於你的發言而人心向你,這個時候仍必須由你來支持局麵,那麼,就必須要另找新鮮話題,如此才能引起大家的興趣並維持其生動活躍的氣氛。

在談話當中,對方的發言機會雖為你所操縱著,但是,在說話過程中,應容許別人說話,有別人說話的機會,更好的方法是找機會誘導別人說話,這樣氣氛會更濃,大家的興致更高,朋友之間也更融洽。如說到某一細節時可征求別人對該問題的看法,或在某種情形時請他講述自己的見解,務必使對方不致呆聽著,才不失為一個善於說話的人,不失為一個明智的人。如果話題轉了兩三次,而別人仍無將說話機會接過去的意思,或沒有主動發言的能力,應該設法把談話在適當的時候結束。即使你精神還好,也應該讓別人休息。自己包辦了大半個發言的機會,是不得已時才為之的方法。千萬不要以為別人愛聽你說話,或不管別人的興趣與否隨便說下去。否則,就是大背說話藝術之道。

在社交上,最好的談話,是有別人的話在裏麵。那種看來不愛說也不愛聽的人,常常坐在一個角落裏,吸著香煙,當他偶然聽見另外一些人哄然大笑時,也照例跟著一笑,但是,這種笑顯然是敷衍的,因為那種笑容隨即就收斂了。他的眼光已經移到窗外的牆壁上或者是其他的目標上,這種時候是不會單獨來看你的。

你要明白,這類人或因年紀小,或是學問興趣較高,而同時在座的其他人談天說地,問題無非是飲食男女、金錢女色,言不及義,使較有修養的人望而卻步,所以,他才獨自躲在一角;隻要你知其症結所在,你便可以在幾句談話中探得他的學問興趣如何,然後和他談論下去,這樣便很自然引開談話內容。隻要你恰當地提一些問題,就可以保持著一個增長你學識的機會,他見你談吐不俗,一定會引你為知己,如此一來,僵局就打開了。

年紀較大或較小的一類,因年齡差距大,社會經曆、生活經驗不同,因而興趣不同,趣味也無法相投,但可以采用上述方法來打開話題。

燒香看菩薩,說話看對象

多說話,別人未必當你是能幹,少說話,也未必當你是呆子。關鍵是看準菩薩燒好香,看準對象說好話。

同樣一句話,你對甲說,甲肯全神貫注地聽,你對乙說,乙卻顧左右而言他。這時候對甲說,甲樂於接受,那個時候對甲說,甲覺得不耐煩。這除了表示甲乙兩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也表示甲前後的心情不一樣。

當年趙高要陷害李斯,對李斯說秦二世的行為不對,勸李斯進諫,並約定秦二世空閑時候,代為通知李斯。有一天李斯應約進宮,二世正與姬妾取樂,看見李斯進來。心中很不高興,而李斯卻茫然無所知,正言進諫,二世隻好當場敷衍一下。等李斯一退出,二世便開始發牢騷,說丞相瞧不起他,什麼時候不好說,偏在這個時候來囉嗦!

李斯的殺身之禍也就是因此而來。可見你要向對方說話,也應該注意什麼時候最適宜。對方正在緊張工作的時候,不要去說話;對方正在焦急的時候,不要去說話;對方正在盛怒的時候,不要去說話;對方正在放浪形骸的時候,也不要去說話;對方正在悲傷的時候,更不要去說話。隻要有上述幾種情形之一,你去說話,一定會碰一鼻子灰,那樣,不但說話的目的達不到,反而遭冷遇,受申訴也是意料中的事。

你有得意的事,就該與得意的人談,你有失意的事,就應該和失意的人談。和失意的人談你得意的事,你不但不知趣,簡直是挖苦、譏諷他,你們的關係隻會更壞,不會變好的。和得意的人談你失意的事,他至多與你作表麵的應付,決不會表示真實的同情。有時還可能引起誤會,以為你是要請他幫助,他會預先防備,使你無法久談。所以你要訴苦,應找同情形的人去訴,同病自會相憐,不但能得到精神上的安慰,亦可稍敘胸中不平之氣。你要談得意事,應該向得意的人去談,誌同道合。年輕人涵養功夫不夠,稍有得意的事,便逢人就說且自鳴得意,結果招人罵你器小易盈,笑你沾沾自喜,無意中還會惹起別人的妒忌。偶有不如意使你覺得滿腹牢騷,如有骨鯁在喉,不免逢人就訴,結果惹人討厭,說你毫無耐性,甚至笑你活該。

總而言之,你要說話,先要看準對象,他是願意和你說話的人嗎?如果所遇非人,還是不說為好;這個時候,你是要說話的時候嗎?如果時候不對,還是不說話的好,說話的成功與失敗,誠然與你的說話技巧有關,而是否得其人得其事,也與你說話的成敗有很大的關係。

自我解嘲以化解尷尬

說話,是最容易的事,也是最難的事。容易,是因為每個人都會說話,難是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說出好話以達到目的。

1915年,丘吉爾還是英國的海軍大臣。不知他是心血來潮,還是什麼原因,突然要學開飛機。於是,他命令海軍航空兵的那些特級飛行員教他開飛機,軍官們隻好遵命。

丘吉爾還真有股韌勁,刻苦用功,拚命學習,把全部的業餘時間都搭上了,負責訓練他的軍官都快累壞了。丘吉爾雖稱得上是傑出的政治家,但操縱戰鬥機跟政治是沒什麼必然聯係的。也可能是隔行如隔山吧,總之,丘吉爾雖然刻苦用功,但就是對那麼多的儀表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