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怎麼可能?(2 / 2)

顯然,這幾位都怕東昌蘭真公主在碗和水裏動手腳。對此,東昌蘭真公主隻是冷笑,不免還諷刺兩句。

那藥水滴入白玉茶杯裏的清水中,也同樣將水染成了淡藍色。安國懷睦老親王才剛要動手刺破手指,武令媺製止了老人家,笑道:“叔祖就別湊小輩們的熱鬧玩笑了,難不成還有人會懷疑您老人家的血統不成?”

安國懷睦老親王氣咻咻地拄著龍頭拐,瞥一眼另一方的那些人,陰沉著臉道:“今日之事必為天下人的笑柄。本王忝為如今武氏宗族最年長之人,卻坐視此事發生,日後到了地下恐怕無顏去見武氏列祖列宗和聖祖。今日事後,某些人必要付出代價!”

老親王向來慈眉善目,對待晚輩們都非常和藹可親。這是第一次,眾多皇室晚輩瞧見老親王殺氣騰騰的一麵,多有人心中生寒。長肅親王也道,宗族內斷然容不得那些無事生非之人!

至於武令媺的鐵杆死忠永壽親王武宗厚,從開始測試起,就用不善的目光逐一掃視那些質疑他家妹妹的人。他眼裏的凶光簡直如有實質,缽大的拳頭始終捏得死緊。

武令媺不再多說,將自己的血滴入玉茶杯裏,然後邀請東昌蘭真公主:“皇姐,請您的一滴血,如何?”

東昌蘭真公主款步行來,自信滿滿地笑道:“便是你不說,孤也要自己來驗!咱們可是……親姐妹呢!”她的語調拖得老長老長,與武令媺站在一起時,湊過去與她耳語,“不怕麼?”

武令媺扭臉看她,同樣悄聲道:“父皇在天之靈必定會庇佑於我,我有什麼好怕的?皇姐,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不瞞您說,今日,我也有一份大禮要奉上呢!”

“我等著你!”東昌蘭真公主驀然大笑,取過銀針刺破手指,將自己的指尖血擠入玉茶杯裏。然而,她想象當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她隻見自己的那滴血雖然緩慢卻異常堅定地與武令媺事先滴入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東昌蘭真公主震驚大叫,猛地抓過身邊一個人的手,看也不看就刺破其手指,再擠入一滴血。這滴血也同樣緩慢堅定地與前麵兩滴血緊密相融。

“皇姐,您還沒有鬧夠嗎?!”這個被抓住手指的人正是武宗厚,他用力摔開還死死攥住自己手腕的東昌蘭真公主,厭惡指責,“皇姐您是不是瞎了眼睛,若是瞎了就趕緊滾蛋!”

武令媺低笑兩聲,取過銀針再次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再將鮮血依次滴入了剩下的七個碗內。她又親手取來藥瓶,滴入藥水,再一一點名,讓那些與東昌蘭真公主站在一起的宗親們上前試驗。最後,她問臉色青白一片的小皇帝:“皇上,您不試試?”

小皇帝嘴唇蠕動,半響才帶著哭音道:“小皇姑,朕,朕是被大皇姑騙了。小皇姑,您能不能原諒侄兒?”

“不能!”武令媺和顏悅色地說,“孤的顏麵事小,聖祖榮辱事大。今日之事,無論是皇上,還是蘭真皇姐,都必須要給孤一個交待!否則……”

“否則如何?”臉色也極其難看的永泰親王走過來,護在小皇帝身前質問,“輔國你難不成想謀逆?竟敢威脅皇上?”

“八皇兄您還是操心一下自己吧!”武令媺麵對永泰親王可沒有麵對小皇帝時的好臉色,立馬臉掛冰霜,冷哼一聲道,“斷亭先生日前托夢給孤,說他死得好冤好冤呢!您與蘭真皇姐合謀假造祥瑞、欺瞞聖祖,以為這事兒當真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嗎?”

“皇上,您以為您當真是天命之君?若不是您的這位好王叔自導自演了一場陷害王妃落水以致早產的戲碼,您以為您會有那麼合適的機會出生於金鱗朝天、紫微正照中天之時?”武令媺溫言細語,卻字字如刀似劍,直刺得小皇帝體無完膚,“可憐泰王府的平妃娘娘和長嫡子無辜受累!這一對母子,可都成了皇上您的墊腳石呢!當然,那時候您的好王叔可沒有想過您會搶了他的皇位!可不管原因是什麼,您是最後的得利人,這毫無疑問!”

那邊的永泰親王長嫡子,也就是原泰王平妃之子武遠嗣雙目赤紅,眼中的恨意簡直能噴出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父王為了自己的野心,犧牲了他的母妃,也葬送了他的未來!何其冷酷,何其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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