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皇莊急信之時,武令媺有意當著隨侍宮人的麵將自己的應對告訴金生水,就是想知道這些天天跟進跟出的宮人是否可信。遺憾的是,小豐子扭臉就找了借口去傳信,被司膳大宮女手下一名雜役宮女盯住。
小豐子眼露恐懼之色,渾身上下抖成一團,嗚咽著瘋狂擺動脖頸求饒。武令媺卻絲毫也不為所動,滿臉冷酷。這樣的她,與七年前將小豐從連名字也沒有的最低賤的人凳奴隸提拔為車轎內監時的慈悲公主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
“所有人裏,你收受的賄賂不算最多的,但孤卻最恨你!孤真是瞎了眼睛!若是早知道你竟然可以當麵對孤笑、扭臉卻就將孤的一言一行賣了銀子,七年前就該讓你當人凳到死!”當年的善舉卻換來今日不堪結果,武令媺非常傷心。相比起其餘六人,被她好心改變了命運的宮人卻無恥背叛了她,更讓她痛恨。
她咬牙切齒地問:“為什麼小盛和小實都能忠心待孤,隻有你不能?你們三人,孤從來不曾厚此薄彼,為什麼隻有你的心被銀子填滿了?”喘了口粗氣,她忽然換了一張笑臉,近乎柔聲輕語地詢問,“小豐,人棍和人彘你選哪一種?”
小豐子隻怕根本就沒聽清楚武令媺在說什麼,他的眼神不住溜號,望向那五名被同時浸在湖水裏的宮人。他們用盡全身力氣拚命掙紮,張大嘴巴無聲嘶嚎,卻隻能在內衛大力掌摑中痛苦等待久久不至的死亡。
這樣的冷場讓武令媺很不高興。直到她冷冷瞥向慣常給她捧哏的武宏嗣,被方才可怕情景驚住的康王小世子才如夢方醒,趕緊幹巴巴地接話:“侄侄……侄兒還請小皇姑賜教,什麼是人棍,又何謂人彘?彘者,豬也,難道小皇姑打算將這該死的奴婢養肥了再宰?那豈不是便宜他了?”
看看武宏嗣,又瞧瞧急促呼吸著的武贇嗣,武令媺笑吟吟地說:“好吧,今日小皇姑心情不錯,就教教你們。人棍嘛,你們看,人一般而言都有四肢……”
她用手中金杖在小豐子手腳上敲了敲,一副探討學問的認真表情:“將手腳四肢像給樹木修剪花枝一樣,削啊削的削去,最後隻剩下軀幹。你們說這樣子的人像不像一根光禿禿的棍子?這就是人棍。”
武宏嗣和武贇嗣都聽得臉色發白,眼神飄忽。唯有武宗厚本著實事求實的精神很給麵子地評價:“將人削去四肢,果然就是人棍一根。如果在削去手腳時敷以藥物,人一時半會也死不了。這辦法倒是可以用在審問敵國奸細之時。”
“小豐,你說,把你削成人棍再栽在金錦湖的荷花池裏,明年你的手腳會不會像荷花長出蓮藕那樣也重新長出來?”武令媺笑眯眯地問小豐子,“如果你不喜歡從人變成棍子,也可以考慮人彘這個選項。削去四肢之後,把人浸泡在放有藥物的罐子裏當豬一樣養著。隻要不斷藥,人就死不了。孤倒是希望你能選人彘,活長久一些。”
響在這片空曠湖岸半空的聲音輕飄飄的,卻仿佛如不周神山一般壓得所有宮人都喘不過氣來。太平玉鬆公主向來溫和寬厚,不單是長樂殿的宮人,她對別宮的宮人也和藹可親。大家從來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居然會想出如此惡毒殘酷的手段來懲罰罪人。人們膽顫心寒,就連眼角餘光都被約束得死緊,根本不敢正眼直視那個矮小身影。
被直接威脅的小豐子癱作一團,明明沒有誰對他動刑下手,從他大張的嘴裏卻忽然不斷淌出混合著白色泡沫的血團,不斷有臭氣被寒風吹向四處。挾製小豐子的內衛驚呼出聲,向武令媺稟道:“啟稟公主殿下,他被嚇死了。”
“他的狗膽原來就這麼一丁丁點大,卻敢背著孤偷傳機密消息!”武令媺冷哼,拂袖轉身走向岸邊的宮人,平靜道,“將他沉入湖底,和那六人作伴去罷!”
甄娘娘幾句話就把久經宮鬥考驗的宮嬪嚇瘋,她武令媺今日活生生嚇死一名貪財膽卻不大的宮人也不算什麼。人棍和人彘不愧是經典嚇人利器,果然功效顯著。隻是今日之後,她的名聲要和從前掉個個兒了。
來到湖岸邊,武令媺環視眾宮人,朗聲道:“在孤身邊侍奉卻想著別人的,孤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自己請辭離開,孤既往不咎。若是還想著在長樂殿蒙混,沉湖化成花肥將是最痛快的死法!除了人棍和人彘,孤從古書上還學到了別的更慘烈的手段。不相信的人,你們盡管來試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