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聰明,可有猜到我將去往何處?”浮生故意刁難墨子悠,打趣般問道,並不曾想他能知道些什麼。
誰料墨子悠隻是哈哈一笑,再然後,極其輕柔的語氣道:“毀滅!浮生,你不是故意來救我的,隻是故意來散自己修為的。”
浮生先頭兩次被他猜中心事,這次一如既往,倒也算不上驚訝了。
墨子悠也同樣躺下,緩緩道:“我自小見到的都是人人求生,甚至為求長生不擇手段,可從未見過一個人女子,把自己的生死看得如此淡然!當夜,我看到你的眼睛,心底裏燃生了很多嗬護的欲望。”墨子悠說完,便也隨著浮生的目光看向那片星空,又道:“浮生,留下來吧,這邊就是你的家!”
浮生半響沒有回應,連呼吸都是均勻的,墨子悠還以為她睡著了,可起身一看,她還是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看星星。他又複而躺下去:“浮生,你不喜歡我?”
“不是,我喜歡你,也喜歡落逸塵,可我很清楚,那種喜歡和對窯子的不一樣。”浮生悶聲,她知道,她把這些心事說給墨子悠聽,他一定不會笑話自己。
偶爾有一絲春風吹過,拂起了浮生雪白兩頰的秀發。
“他是天上地下最厲害的戰神,是上古父神的嫡子,從一出生便注定了要守護蒼生為己任,他也就是蓉蓉嘴裏的殿下。”浮生心頭突突得跳著:“外人,都隻看到了他的冷漠,大義,英勇,卻從未有人知道他的孤獨。我從有記憶的第一天起,看見的就是他的麵容。他不善言辭,卻總喜歡在身後跟著我,保護我。從我學步開始,他便日日夜夜都在我的身後護著,關心我。可又不允許我靠的太近……有時候為了能讓他因為而牽動情緒,我甚至會故意做些無傷大雅的壞事,惹他生氣。嗬,隻有他笑,他生氣的時候,我才覺得他的心裏隻有我一個人。“浮生,頓了頓,悶一口酒,緩緩開口:”他的身份,注定了他這一生必須以守護著天下,守護蒼生,守護天界為己任,不能有任何情牽,不能有任何羈絆,即便是婚事也是天定的!我能得他兩千的庇護,已是三生有幸,你說我還能期望什麼?”
小時候,天界的人常常會同窯子說,他一人未婚,帶個女娃多有不便,為何不把浮生送給哪位仙官撫養。窯子總是直接拂去別人的好意,執意要將浮生養在身邊。浮生並沒有父母,來的突然,很多仙子都看不上浮生,不同他玩耍。浮生起先也想做些好吃的好玩的和他們一起分享,可是不是畏懼窯子的身份,不敢接近,就是看不上浮生的出生,不讓接近,總之浮生就這樣沒有朋友,隻能做些壞事找些存在感。時間久了,性子也就皮了,反正最後都會有窯子來收場。
直到若依從凡間渡完劫成為令狐天命情緣,又因為令狐和窯子關係甚好,浮生才多了這人世間第一個朋友。若依是這天界第二個對浮生好的人,浮生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給若依。不過令狐不讓,怕浮生沒動情絲,就先喜歡上了若依,此後,隻要浮生邀約,令狐便次次都要跟來,即便又是耽擱了,也必須要窯子陪同。
有一日百無聊賴之中,令狐半開玩笑得問窯子:“浮生對你算是女兒還是徒弟?”
說話間,浮生正聯係禦劍,飛行到了天池邊上,似乎一個站立不穩,便會摔在池子裏。窯子眉頭微微皺起,卻並不壓製浮生俏皮的天性,多得是關心,擔憂。這一番行徑,落在令狐眼裏,不待窯子回答,他便已經了然於心。窯子眼神剛要收回,見浮生最終還是掉進天水池子裏,趕緊站起身。令狐拉住了窯子的袖子,給他倒上一杯茶,推至麵前:“若依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