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王爺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這丫頭不是才到府上嗎?”
“我看著跟平常姑娘一般無二,哪裏來的這麼大本事。”
浮生耳朵比常人靈敏,自然能聽見下人的議論。她本指望著夫人能說上一兩句話把此事涵蓋過去,卻未料到,夫人也是極滿意的點頭,一臉期盼得望著浮生。
落逸塵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拉過浮生:“我們走。”
浮生本也想撤了,倒也沒阻止,就任由落逸塵拉著。夫人見狀趕忙道:“浮生,你也不急著一時回答悠兒,你們可以先相處相處再看看。”
那雙目光,溫柔如許,浮生實在不敢對著這雙眼睛拒絕。
“那你讓我再考慮一下。”
墨子悠見到她鬆了口,恨不得衝上去抱她,可是落逸塵攔著,隻能把這封喜悅放在臉上了。
夜裏,浮生趁著一屋人都睡著了,自己跑到屋頂上看月亮。
月亮上玉兔歡快的蹦踏,布下了一陣陣星輝在月光的四周。浮生知道,這是天界有公主做壽了,誒,怕是又有些蟠桃可以吃了。也不知道,窯子會不會又被哪家公主死纏爛打。浮生胸悶,拿起酒盅喝了一口。估計無論哪家公主,夕瑤都會把他們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想到這一層,浮生開心,因為自己喜歡窯子,隻有自己知道,而且也可以放心大膽的喜歡,不用再估計誰會發現。
正喝的起勁,墨子悠一個翻身到了浮生旁邊,見她穿得單薄,便把披風給她搭上。
浮生一驚,抬首,他溫暖一笑,說道:“你倒是會找,這酒還是當年我母親成親的時候埋下的。今年剛剛挖出來,還未開封。”
浮生等月黑風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墨家逛了一圈,她心裏極度煩悶,又沒有人傾訴,直覺就是喝酒!墨家不缺好酒,瓶瓶都是佳釀,她把每一瓶都嚐了遍,卻偏偏隻有這一壺酒性不深不淺,卻辣在浮生心尖上,正適合彼時的情緒。
墨子悠見浮生沉默不語,怕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讓她喝的不開心了,連忙解釋道:“我母親不好喝酒,更不會品酒,這酒你喝剛好合適。等到我們成親的那天,我再釀上一壇,過個十年載,送給我們孩子,也算是一脈相承了。”
浮生聞言,目光一飄向遠處看:“子悠,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從何處來,又將去往何處。”
墨子悠挨著浮生坐下:“我隻需要知道,我是你停泊的彼岸就可以了。”
浮生看了他一眼,忽道:“我上次同人在屋頂上喝酒,也是談論婚事。隻是他是喪偶,國王下了旨硬要讓他和郡主成親,他一時苦悶便來找我喝酒了。我聽他的意思,他放不下過世的妻子,對郡主卻也是有心思的。”
墨子悠聽著了然於胸:“他的妻子,一定是因病去世的。”
浮生驚訝:“你還會算命?”想了想又道:“可是我還沒有說他姓名和生辰呢。”
墨子悠臉上堆滿了笑意:“浮生,你剛來人間吧。”
此話一出,浮生花容失色:“你……”
“我從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了。你身上的劍,應該也是仙級以上的人物才會佩戴的。”墨子悠又道:“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你口中的那個人,他與他妻子是糟糠,可與郡主是知音。若論情感,他對兩人應該是不相上下的。”
浮生倒不是糾結貝將軍對亡妻和對郡主的感情誰深誰淺,而是擔心他能不能看透自己的心,能不能跨出那一步,好好地和郡主過完這餘下的後半生。不過想來,人心是最不能被控製的,自己徒增煩惱也是無妄,便又是一口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