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麵無表情地瞥向虞子嬰——或許,他已經在不自不覺之中多少對她上了心。
思此,色欲垂下密密匝匝的睫毛,嘴畔噙起一抹風輕雲淡的微笑。
就似……他完全不會因為這麼一點“上心”而動搖什麼。
——
色欲隻掏出一塊玄色令牌未央城的城衛便很是輕易地讓他們進了城。
他們兩人入城時,虞子嬰不經意聽到從身後傳來幾聲猥瑣的嘀咕。
“瞧瞧,那長得高挑的妞兒,這一扭一扭的,還真夠味兒啊!”
“喂,還當值呢,別鬧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是穆府家的姬妾,豈是你能夠嘴上占便宜的。”
“嘿,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就是——啊——”
突然,一聲慘鳴破空,虞子嬰第一時間轉頭,但見下一秒,剛才那個口花花在背地裏調戲色欲的那個城衛就這樣站著被人解肢了,手、腳、頭殘肢掉了一地,那薄噴濺出的血嘩地一下染了他身邊的另一個人一身,那人渾身是血地驚呆在那裏,完全就像一個丟失了靈魂的木頭樁子。
因為時辰尚早,這未央城的人都好逸勿忙慣了,是以城門口倒是沒有什麼別的人,這才沒有因為這一場血災而惹起什麼驚慌之事。
虞子嬰眸色微黯,倏地轉過頭射向色欲,隻見色欲若有所感地回眸一笑,並且十分風騷地朝她拋了一個媚眼,紅唇惹紅,姿態撩人,眼神卻十分無辜:“小乖,你在看什麼呢?難道你突然發現我已經美得讓你移不開眼了嗎?”
虞子嬰張了張嘴,本意想說的話卻因為他這一句而被噎在喉中,最後並迸出了一句:“你不稱呼主人了?”
色欲似沒有想到虞子嬰會說起這個,他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便笑了起來,這個笑倒是比剛才那個真實多了。
“主人既然喜歡玩兒這種主人跟俘虜的遊戲,那奴家自當奉陪。”
“那主人現在要下命令。”虞子嬰正色道。
色欲盈盈含水地瞅著她,噙笑靜立麵待。
“下次你要殺人的時候,最好先考慮一下你主人的意見。”虞子嬰淡聲道。
色欲似懵懂地眨了一下眼睛,接著便委屈了。
“這是奴家被人給欺負了,主人你難道就不想為我報仇嗎?”
虞子嬰暗吸一口氣,走近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動作,她猶豫了一下,才伸手牽住了他。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我會替你報仇,所以,你不用再動手了。”
她說完,便不給他回頭繼續的機會,牽起他的手便走。
色欲憑著虞子嬰牽著,並沒有再說話了,突然安靜得有點詭異。
虞子嬰走在前麵,所以並不清楚此刻他的神色,所以她道:“為什麼入城你不表露出你真實身份?”
“用這張臉?”身後,色欲的聲音帶著笑意。
“你也知道丟人?”虞子嬰這才轉過頭,斜了他一眼,眼睛內明明白白地闡述著這幾個字。
“其實摩羯是穆府穆三的姬妾。”色欲眼底蘊了幾分光。
虞子嬰興致缺缺:“穆府的姬妾能夠自由進入城主府?”這語氣十足諷刺。
色欲不以為然:“自然不能~不過到時候我再換張臉便行了。”
“你為什麼……”要不斷換別人的臉?虞子嬰本想直接問出來,但不知道在想到什麼的時候,半途止了聲。
“我說過,除非你能夠讓我愛上你,否則我不會露出真顏的哦。”色欲像知道她想問什麼,很自然地接過道。
他說這話,究竟是想要她設法讓他愛上她,還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讓他愛上她呢?
——虞子嬰覺得是後者。
虞子嬰其實心底總有一個想法,她覺得色欲身上所團團包裹住的秘密絕對跟她有很深的關係。
但這關係是好還是壞,她卻不得而知了。
他們在城內找一間較為偏僻的客棧後,色欲進去了約半個時辰後出來,便已經變成了一個麵容白皙陰柔的男子出來,剛出來的時候虞子嬰幾乎覺得這是另一個人,因為他身上半分不存色欲的氣息,但一旦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時,臉上便妖意盡顯,百媚叢生,一下便從路人變成妖孽了。
“小乖,這張臉怎麼樣?”色欲炫耀地將臉蹭向虞子嬰。
“你為什麼不肯用自已的身份?”虞子嬰一點不留情地推開他。
“你以為未央城沒有聖靈的人嗎?既然我們想比他們先趕到騰蛇祭壇,自然是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想必已經知道你跟玄陰王的關係,甚至他們亦知道小狼國跟玄陰王的關係,這麼一來……摩羯的身份亦不算什麼秘密了,如果我以玄陰王的身份帶著你回城,必會被人嚴密監視著,雖然它們隻是一群蒼蠅,但被一群蒼蠅在你耳邊繞啊繞地叫,也一樣很煩人啊。”色欲自艾自憐地捂著被推開的半邊臉,一副“我的主子又在無理取鬧了”的無奈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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