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別有用心的對峙(1 / 3)

這一路上圖魯阿爸跟幾位同伴抬著圖魯疾步前行,見圖魯氣息越來越弱,臉色越來越灰敗晦暗,雙眉攏緊成川,表現得十分擔憂著急。

本來他是一個善談隨和之人,但此刻卻嚴肅愁緊著臉,很少再開口說話,隻是偶爾會跟身後的虞子嬰解釋幾句接下來的路線跟注意小心之外,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憂心衷衷的模樣。

是以,關於這洞窟的大部分格局與起勢,虞子嬰表示都隻能通過自己的一雙眼睛跟感知去就近觀察獲得。

在這片神遺之地實屬沙漠性氣候,一般而言很難得下一回雨,即使會下亦很少量,因此即使是修建這種沙土泥混合型建築的窯洞亦完全不必擔心房屋會被雨水衝垮。

他們通過繩索下到了地底洞窟二樓,光線一下子變得幽暗而昏沉,約二米高左右的石甬道牆壁上,隔一段距離便點簇起一個火把,那昏暗而泛黃的光線映在粗糙石麵上,影影幛幛,似一道道怪異又密麻交纏在一起的鬼影妖魅。

本以為下到地底會令人感到悶熱和難受,但意外空氣帶著一種泥土的清新之外,倒涼爽舒適。

“姑娘,往這邊走。”

圖魯阿爸一下到二樓,便火急火燎地朝倉庫方向趕去,到最後幾乎快跑了起來,他在一條滿是各式各樣黑紅麵譜的盡頭處,然後推開了一扇木門後,或許久忍的情緒終於找到一個出口渲瀉,泣聲大喊一聲:“阿爸,阿爸,圖魯受傷了,你快給看看吧!”

一溜串的五六個人隨著圖魯阿爸噠噠嗒嗒地湧進了倉庫內,而虞子嬰跟摩羯兩人則慢悠悠地走在人群最後麵。

倉庫內有許多洞戶,半牆漆了白灰,用圓拱門交錯著,每個洞戶之中都擺滿了陶陶罐罐,而哈喀跟著他的兩個小徒弟,站在一個約半人高的白色底麵的陶缸內低頭觀察著什麼。

他穿著一件類似鬥篷的長袍,披在身上感覺十分地厚重,它的顏色十分地鮮豔,甚至地袍擺上麵鑲滿了一些亮晶晶的薄片裝飾物。

這種較為隆重的袍式服飾一般也隻有身份較為崇高的醫師才能夠穿著,即使這樣,它的材質跟用料都十分粗糙廉價。

“阿爸——”

哈喀有些駝背,他拄著一根拐杖,側過身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看了圖魯阿爸一眼,似完全沒發現他的急愴與難過,撣了撣手,讓一個小徒弟拿起一個木蓋將陶缸重新蓋住後,這才似失望又嚴肅地對圖魯阿爸教育道:“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是急能夠解決的,你這樣毛毛躁躁的,怎麼有為這片受盡苦難的流民帶來信心啊。”

“阿爸,圖魯他傷得很重,他……他可能會死啊!您救救他吧,你快救救他啊!”圖魯阿爸毫無預兆地“噗通”一聲跪在哈喀麵前,他低低地垂下頭,雙拳握緊側在身旁,滴噠——滴噠,他麵前的地麵已被他的淚水濕了一片。

這對父子的關係……倒是耐人尋味啊,虞子嬰眸色閃過一絲異樣。

“罷了,念你一片赤子之心、慈愛之心,起來吧,將我孫兒抬過來讓我瞧瞧。”哈喀拄著拐杖,或許是老了,他走路較為緩慢,且一左一右有兩個小徒虛肘攙扶著。

亦不知是故意還是因為憂心孫兒的傷勢,他忽略了虞子嬰跟摩羯他們,他的視線由始至終沒有一眼是落在他們身上的。

關於這一點,虞子嬰卻有了一番猜想——他是一早便知道了什麼,還是早就派了人在暗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所以才能夠如此處之泰然,安之若然?

抬著圖魯的幾個人將圖魯輕輕地放在了一個倉庫平日守衛用過休息的躺椅上,然後便自覺地退開幾步,讓出位置讓哈喀大人上前查看。

圖魯阿爸紅著一雙眼睛,有些局措不安地站在一旁,神色焦灼地盯著他阿爸。

哈喀俯下身,仔細在圖魯的身上檢查一番後,臉色十分嚴峻地皺起眉,似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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