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怎麼樣?圖魯他沒事吧?”圖魯阿爸叫道。
“他身上的狼毒,是誰解的?”哈喀站起來,視線在圖魯阿爸身上看了一眼,再環視周圍的人一圈,不答反問。
圖魯阿爸一愣,下意識想到了虞子嬰,但他卻沒有說什麼,隻道:“我不知道,現在是圖魯的傷怎麼樣了?”
“死不了。”
哈喀握拳輕咳了一下,小徒立即熟撚地拿出一塊幹淨的帕子讓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讓另一個小徒替圖魯先上一些止血的藥粉,他才望著圖魯阿爸溫和道:“你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的父親,這樣我才能夠更好醫治他,圖魯阿爸,為了圖魯好,你最好不要說謊,若你真隱瞞了些什麼重要的事情,這或許會導致圖魯的傷勢得不到最有效的救治。”
狼毒不是已經解了嗎?還有,他所說的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圖魯阿爸聽出他話中的言外之意了,他這是在威脅他,將他想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他,否則他將不會全心全意地醫冶圖魯。
他……好狠的心啊,那是他的親孫兒啊!
圖魯阿爸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為難了看了一眼虞子嬰,額上急出了汗水,但為了救圖魯,迫於無奈他隻好能將他知道的全部事情托盤而出。
包括虞子嬰俘虜了小狼國國師的弟子摩羯跟她救了圖魯,並替他解了黑狼毒一事,至於許多他不清楚的細節,便直接略了過去。
“原來又是這位姑娘救了我孫子一命啊。”哈喀聽完圖魯阿爸的話,仿佛這才意識到虞子嬰的存在,他第一時間轉向被一群高大漢子擋住的虞子嬰,表麵佯裝驚訝道。
一看哈喀大人要跟虞子嬰說話,其它人趕緊散了開來,讓身後的她跟哈喀大人麵對麵談話。
虞子嬰沉默地直視他,卻並沒有搭腔,她知道他的話還意猶未盡。
果然,哈喀不待虞子嬰開腔,又繼續道:“要說虞姑娘還真是一個奇人啊,先前倒是我等怠慢了,剛才聽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說你不僅救了我孫子還俘虜了小狼國的國師弟子摩羯,可是?”
哈喀說完,看似慈和的眼神轉向站在她身後的摩羯身上時,卻徒然變成一條吐著蛇信的毒蛇。
當然,這一幕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在他們眼中哈喀是他們這一群流民的守護神,醫者大人,卻不知道他是一個佛口蛇心之人。
就在哈喀等著虞子嬰回答時,卻不想,虞子嬰一向平靜的神色開始有了細微轉變,她微抬下頜,帶著幾分譏誚與冷嘲睨向他道:“尊敬的哈喀大人,你是否救不了你的孫子?”
哈喀一直留意著虞子嬰什麼時候開口說話,其實他的話處處透著一股誘供,無論是她有“能力”救圖魯,還是她有“能力”俘虜小狼國的國師弟子,無論哪一件事情都會讓她的身份被埋下一顆被懷疑的種子。
其實,哈喀已經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了,他不認為她有能力做到圖魯阿爸所描述的這一切。
所以他一直用一種“編,繼續編,看你能編出一個什麼花樣兒來”的心態在捉蟲,然而,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既沒有一如始往地保持沉默,更沒有開口為自己解釋一句,反而說的竟是這麼一句誅心之語,不禁神色一滯,怔怔地看著她。
“她在說什麼啊?她在質疑我們偉大的哈喀大人嗎?”
“哈喀大人他怎麼可能會救不了圖魯!”
其它人聽了虞子嬰的話,都氣憤填膺,特別是哈喀的那兩個小徒弟。
哈喀回過了神,揚起手止製了他們的聲音,望著虞子嬰就像在看一個頑皮的孩子似地,溫和道:“哦,虞姑娘會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