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時候瞧著不像是一個女子。
女子該有的,她都沒有,硬邦邦地,無論說話還是跟神。
但偏偏,有時候他就會被這種特質給蠱惑,不知不覺地落入她的“圈套”內。
他似笑非笑地凝彎起月眸,難得耐心十足地跟她解釋道:“在這一片神遺之地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任何外人闖入的,這片地界都是經過特殊陣法跟軍隊把守,不容外人進入,若真的有人闖入了,那隻會是危險的可疑之人。”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讓虞子嬰消化好後,又伸出一根漆得黑漆漆的指尖吹了吹,接續道:“而這一群流民能夠進入這片地界自然是因為得到我的允許,他們無處可去,無家可歸,隻要他們心中存在野心,哪怕是這麼一片貧瘠的邊緣土地,他們亦願意搬進來,至於小狼國……他們則有秘術進入這裏,畢竟這個地方曾是他們祖先安居的地方,雖然兩者如今有仇,但小狼國的人常年涉獵神遺之地,會出現在這片邊旱境倒也正常,而哈喀那老個頭卻是個既狡猾又謹慎的,我要不惹任何懷疑地接近他,除了這個敵人的身份,還真沒有別的選擇了。”
虞子嬰聽完,頷首一下,道:“這小狼國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他將流民放進神遺之地,又並沒有阻止小狼國的人越界,他的這種做法就像將兩隻螞蚱同時扔下進黑盅內相鬥,一隻是他放的,要說另一隻螞蚱與他半分關係都沒有,虞子嬰直覺卻是不相信的。
摩羯眼閃秋波,避重就輕道:“小狼國跟我並沒關係,不過……小狼國的國師倒是與我有那麼一點關係。”
“……”戚!他的小黑手伸得倒是夠長,隻怕眼下小狼國根本就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他究竟打算做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虞子嬰一直都想問,但她也知道,即使她問了,他並不一定會回答。
再說,她並不相信他,就算他說了,她亦隻會是將信將疑,既然如此,又何必問呢,還不如她親自去確認想知道的一切。
想是看出虞子嬰話穩背後的聰慧心思,摩羯笑意深深道:“虞氏族人……果然是不一般的聰慧之人啊……我知道你肯聽我的話來神遺之地,打的主意便是想要打探聖靈的消息吧,既然如此,你不妨對聖靈的聖主期待得深一些吧……”
虞子嬰不知為何心突然猛跳了一下,亦不知道是因為摩羯此刻那詭異的語氣,還是因為他眼底那蘊含著某種不懷好意的深色。
她感覺心底好像被蒙了一層灰蒙,而那灰色還在不停的風馳電逝在心中氤氳蕩漾著,那是一種山雨欲來的沉重,困擾心頭。
……對聖靈的聖主多期待一點,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聖靈的聖主又是誰?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沙沙窣窣的腳步聲,虞子嬰一聽,來人不少,大概有十幾個,便知道是聽了警戒鈴的流民趕來了,當即便收斂好神色,轉過身去。
而摩羯則勾了勾唇,繼而垂下翩絰的眼簾,掩下全部顏色,此刻他就像一個被俘的敵人,灰敗而落魄。
圖魯阿爸帶著一群流民急衝衝地跑了過來。
“啊——黑、黑狼……黑狼啊!”有人剛靠近,便看到沙丘斜坡處散亂著三、五成群的黑狼,它們有趴,有臥,有立,幾近上百頭黑巍巍地點綴在黃沙上。
一聽“黑狼”並沒有散去,許多人都愕然止步,甚至有不少人連連後退好幾步。
“圖魯——圖魯——”
倒是圖魯阿爸心念著圖魯的安危,不管不顧地衝上虞子嬰所在的沙丘坡,然後他看到了被虞子嬰扛在肩上的兒子。
“天啊,圖魯,圖魯——他……他怎麼了?”他眼眶都泛紅了,一臉急色地顫聲問道。
“隻是受了點傷。”虞子嬰道:“接著。”
虞子嬰將扛在肩上的圖魯直接扔給了他。
圖魯阿爸趕緊手忙腳亂地將他兒子接住,但圖魯長得那叫一個牛高馬大,圖魯阿爸雖然並不瘦小,但也馱不住他的全部重要,所以圖魯一被虞子嬰鬆手,便從他身上滑摔了半截身子在地上,另半截則被他緊緊抱在懷中。
這個時候,圖魯阿爸才驀然想起了什麼,一臉震驚地瞪大眼睛盯著虞子嬰,視線經不住神奇地打量起她那嬌小纖瘦的身板。
——剛才急暈了頭,倒是沒有注意,像她這種嬌嬌弱弱的小身材是怎麼將他兒子那龐大似山的身軀給扛起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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