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呢?”虞子嬰道。
虞子嬰問的是“你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臉”,但不知道色欲是故意聽不明白,還是理解成“你的臉去哪裏了”,他用溫潤似玉的指尖輕輕地揩過虞子嬰眼角那似貓瞳一般微微上佻的弧度,有一下沒一下地細細摩挲,像研究家在探研玉石表麵細膩紋路跟白瓷的質地。
“自然是有的,不過……怎麼辦呢?不能就這樣給你看哦,你忘了當初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除非你能讓我……對你不能自拔,否則我嘴裏藏著的全部秘密,什麼都不會說給你聽的哦~”他微涼荷香的氣息噴灑在她小巧的鼻尖處,癢癢地,麻麻地,虞子嬰下意識側了側臉,餘光卻瞄見他對著她的視線,軟睫微微一眨,春波蕩漾間,臉部又向前湊近了幾分。
虞子嬰嘴角一抽,立刻旋轉開目光,盡力朝後躲避。
這種一張隻剩下一雙黑洞洞眼眶假麵的詭異媚眼,看著好驚悚好不好!
“你怎麼確定你口中的秘密,我一定很感興趣?”虞子嬰脫山而出道。
“你現在不是已經來到我身邊了,這不就是證據?”色欲順理成章回道。
虞子嬰聞言,心底腹誹不已——她根本就不是自願“來”到他身邊的,而是被“神使鬼差”地“送”到他身邊的。
況且,她一開始接近的目的也並非他口中的那些“秘密”。
因為這些秘密,並非如今她最迫切需求的,不過……亦不否認,她的確對他知道的那些關於她,關於騰蛇一族隱秘的事情感到奇怪。
他的身份,始終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顆不安穩的定時炸彈。
知道他不會再透露任何關於自身信息的虞子嬰亦不再執著,她很輕易地換了一個話題:“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白石鎮內?”
虞子嬰其實心底早就有疑問了,隻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機會親口問出。
他會預先在白石鎮出現,並偽裝成一個守門將領,將一切準備妥當,這表示他有十足信心她會在白石鎮出現,他之後的種種表現都透露著一個顯而易見的信息——他是在甕中抓鱉,而非意外,或突發其想臨時準備。
色欲似早就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不正經的語調中帶著一種倨傲道:“十二巫祭若連一個人的行蹤都查不清楚,那我花了那麼大代價將他們供養在未央城,又有何意義?”
色欲或許覺得趴在虞子嬰身上不太舒服,腿根收緊微妙磨蹭,連帶著那覆著柔軟衣衫的長腿,也輕撩慢滑的蹭上虞子嬰大腿內側,在她身上慢挪輕移,髖骨隱約貼在了虞子嬰柔軟的肚皮上後,感覺不再硌得慌,這才停止摩蹭。
“小乖,你不覺得你太瘦了,女子還是豐乳厚臀一些比較好……”他低柔的嗓音含糊別扭地抱怨了一聲。
虞子嬰眉目清冷似畫,假裝沒聽到,不過,卻也從他話中分晰出他的大致喜好……
長相的問題,她如今改變自己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唯有……改變他的愛好。
愛好,其實就是一種產生了濃厚興趣並積極參與進去的行為,這種愛好是會隨著時間跟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的,所以虞子嬰覺得改變一個人的愛好並不是一個什麼不可能攻克的學術問題。
十二巫祭又是誰?
虞子嬰道:“十二巫祭能準確地算出我哪一天到達?”
色欲聞言冷嗤一聲,壓低光潔額頭抵於虞子嬰額麵,墨發傾瀉未束,劃過散亂一地的兩人雍散衣袍:“不,他們哪有我的小乖厲害啊,他們隻能算出我這一趟出行能夠重獲小乖,而別的……嗬,一年隻能算一次的廢物,說起來也隻有算得完全無誤這一個優點了,所以啊小乖,哪果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且隻能再多等一年了……”
他就像一個帶著惡作劇念頭的少年欺負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故意嚇噓她,逼著她與他這張無臉麵孔相對,兩人呼吸交錯,四目相對,但無少了幾分旖旎曖昧之情,多了幾分對峙之態。
哼,她才不需要他們呢!她有無相呢!虞子嬰不屑。
“小乖,你又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怎麼會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呢?好像……武功盡失了吧。”色欲抬起微熏酒色蕩漾的眸子,彎了彎唇。
“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
“可是卻沒有現在感受得這麼強烈啊,要知道,早前些時候的人,就像一隻隨時會張牙舞爪的貓,若我離你這麼近,你怕是一拳就揍了過來,如今……懂得委曲求全了啊。”色欲細膩手掌順著虞子嬰如天鵝般頎長的脖頸向上,摩挲過她散發著玉質透析色澤般光裸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