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火山口突然專來一道歡快而年青的男聲,他一邊拍著掌聲,一邊從暗處閑心逸致地走了出來,然後躍至高處,笑看著虞子嬰跟司兩人。
虞子嬰腳步一滯,側過頭平靜地望去。
這是一個穿著十分單薄而怪異的年青男子,他長得很高,至少接近二米,但身材卻並不壯碩,屬於那種修長類型,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是一種很自然接近棕黑色,黝亮黝亮的胸膛露出十分性格,線條分明。
他一身裝戴很多金飾,脖子,手腕,腰間,手臂,耳朵,都戴著金屬飾品,上身不著一縷,下半身隻在腰間圍著一條質地輕柔麻粗的白裙。
他身後相繼跟上來十幾個更加高佻的身影。
他們身上沒有戴著任何裝飾品,但臉上、手臂上、腿腕處都纏著一圈一圈的繃帶,或許是因為他們的肩很寬,加上胸前那隆起十分驚人程度的肌肉,所以顯得腦袋很小,比例怪異。
虞子嬰一看到他們終於出現了,便將手反在腰間,倏地一下將插進肉內的匕首噗嗤一聲拔了出來,那沒有了匕刃堵擋的傷口,正嘩啦啦地流著的血,她迅速點住傷口周圍的穴道止了血後,便從司身上不問自取地撕下一塊長布,將腰間的傷口隨便纏住。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唇色慘白一片,但神色卻是無動於衷。
那個男人很細致專注地觀察著她,看她在傷理傷口時,別說沒有流露半分痛意的模樣,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動一下,那個男人因為長著過高,習慣性地微微佝著背脊,咧嘴笑著,十分好奇地問道:“你不痛嗎?”
他本身是一個刑求高手,再厲害的偽裝他都能夠從細微之處看透,所謂裝的始終是裝的,無論隱藏得多深總會露出破綻的,但她卻是真的沒有……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懂,所以說……她是真的感覺不到痛意嗎?
這世上還有人不知道痛?關於這一點,他十分好奇,所以他跟她第一次見麵,第一次說話問的便是這一句。
然而他能夠隨便好奇,但虞子嬰卻沒打算隨便滿足他的要求,她目光審視著眼前這個男人半晌,突然似總結便問道:“靶靼?”
“哦~你認得本領主?”
那光裸著半身的男人似得到讚揚一樣喜滋滋地扭了扭身子,那一身咣咣當當的金器撞擊得清岑作響。
虞子嬰麵對變態的態度早已練就得爐火純青的淡定,所以他那不經意暴露內在屬性的娘娘腔一扭,並沒有引起她多餘的光注,隻在心底卻冷嗤一聲,森森地惡意鄙視著——她隻是隨便問一聲的好伐,卻沒有想到這個魚唇的殷聖人如此好騙,上趕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怎麼回事?”
虞子嬰指著身後那個現在就像一個智商隻有三歲小孩子一樣,竟開始咬著手指甲來打發時間的司,冷聲問道。
靶靼伸出手掌掃了掃臉,那陽剛粗大的雙眸微微一挑,不感興趣地掃了司一眼,漫不經心道:“他啊……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讓人對他用了一些毒,下了一些巫蠱術,又施行了一些強製催眠,哦,對了……我那些手下好像覺得他的那種極端變化的性格十分有趣,又在他身上隨便動了一些刀子……”
他指了指腦袋的太陽穴的位置,一臉無奈又嫌棄地朝虞子嬰抱怨,就像宅院婦人在家長裏短似的。
“噯,你也知道,有一些發了癲想搞出一些成就的聖手就喜歡用一些體質奇特的活人做一些實驗,有時候,就算我是他們的領主,他們也不願意聽你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暗中究竟下了多少手,反正再次看他,他就變成了這種樣子……”
說到這裏,他那張談不上多英俊,卻帶著濃重中東深邃五官血統的臉,突然露出幾分興奮道:“不過這個人真的很厲害啊,既使被這樣地折騰大半個月都沒有死掉,也沒有完全瘋掉,始終保持著一絲理智,你看,我本來下了十重暗示命令,是讓他在你最無防備的時候,一刀刺中你的心髒,或者幹脆割了你腦袋,再不然,廢掉你的一隻手臂也可以,可惜啊……他偏偏隻選擇了最輕地刺了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