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國,若沒料錯的話他們應該都是殷聖的人。”景帝貪婪冷笑一聲。
“婪,你特地將諸國聚攏,莫非早就查察到異樣了?”怒問道。
景帝視線閃爍了一下,道:“……並不是為此事。”
——那是為了何事?
所有人心底同時冒出了這一句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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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商議一番,便各自準備打道離開,虞子嬰聽夠了消息也等著被解放,卻不料這幾個病人突然齊齊病發了都不走,齊刷刷地盯著她。
饒是鎮定從容如磐石的虞子嬰,被幾雙壓迫力十足的眼睛盯著,腦後亦不由默默流下一滴汗,但她卻保持著聽不到,看不到,聞不到,說不得,觸不到,缺了五識的模樣。
但顯然她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忘了一個突然缺少五識的人,能表現得這麼安靜嗎?她以為世人都跟她一個擁有處世不驚這項作弊器嗎?若是一般人,突然變成一個植物人一樣,這不得嚇得驚惶失措,可她的表情卻太安靜了,也難怪會惹人懷疑。
“她……景帝打算怎麼辦呢?”色欲走上前,戴著黑手套的修長手指伸出,想調戲調戲小姑娘那白嫩下巴。
但卻在半途被怒截道了。
他對著色欲,笑得一派無心機:“這是瑛皇國的寶黛公主,這次我是與她一道進的京,倒是算得上存了幾分情宜,人嘛,就不勞煩眾駕了,就由我帶走了……”
色欲哎了一聲,反手攥住他的手腕,軟軟柔腔卻帶著絕不退卻的勢在必得:“原來是寶黛公主啊~剛才她英勇無比地救了我,我還沒有報答,我想我有義務帶她回去先療傷,再送回去……”
“眼瞎了吧,這麼一個醜八怪也值得你們爭來爭去,還是直接一刀殺了更省事。”嫉盯著虞子嬰,磨刀霍霍中。
傲慢撫了撫緋紅嘴角,貴族式傲慢地嗤笑一聲:“真難看啊……若是本殿便絕不會為這麼一個女子失了禮儀的。”
色欲卻用一種古怪(幸災樂禍)的眼神睨了他一眼——等你知道這被你嫌棄的人是誰後,恐怕搶得最凶的那個就是你了。
然後,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就在他們兩人爭論不休,兩人旁觀推牆的時候,景帝卻早已先一步下手。
“既然是來參加寡人的選妃,人自是由寡人親自交還給黎帝,你們且先回去吧。”
景帝直接重新拎起虞小雞,綠蟒袍飄逸灑脫,一縱便準確飛跨上高頭駿馬,一揮袖,便帶著十二鯨鐵騎威風凜凜,揚塵而去。
“……”被留下的四人齊啊呸——太陰險了!
——
話說虞小雞再次落入那斕鷹手中,便一直很安靜,亦很乖巧,隻因她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一般隻要她不說話,不搞陰謀詭計的時候,其實都很木訥安靜,倒不需要刻意去裝。
因為一時搞不清楚景帝的意圖,最後她決定,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
——這也是俗稱的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她曾僥幸地猜測過那斕將她帶走後,便會喚來牧驪歌直接將她領回去,但最後得知真相的她沉默得更厲害了。
他將她馬不停蹄地帶到了“龍泉宮”,十二鯨鐵騎至內宮範圍便不再追隨,此乃宮中男人禁地,於是隻有景帝一路策馬帶著虞小雞穿宮走廊,驚得一路美婢太監宮娥目瞪口呆,連忙讓路。
敢如此囂張,如無人之境地在皇宮中策馬飛奔,舍景帝其誰!
來到“龍泉宮”時,虞子嬰隻感到意外,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龍泉宮”是用來做什麼的,隻是當景帝將她橫行無人般帶入奢華建築內,摒退了眾侍與太監宮娥,穿過主殿、側殿來到精致而巧奪天宮般玉雕林立,幹淨得光可鑒人的禦池時,看著那用白玉徹基,輕紗渺渺,霧氣氤氳的清湯池時,她腦袋有那麼一瞬間停頓了。
景帝根本也不顧及她是何反應,撂胳膊一扔,人便呈拋物線一樣“撲通”一聲掉下水,虞子嬰便被摔進了湯浴池中,兜頭的水順勢灌滿了她的嘴鼻,她撲騰幾下,連咽了幾口水,才從水中浮了起來。
臥槽!
剛爬起來,臉上跟頭發的水還沒有流完,便看到景帝昂軀佇立如碑,神色高深莫測地注視著她,眸中不辨分毫情緒,無喜無怒,隻剩一片冰雪塵封的冷峻。
“你這是想做什麼?”一般情況下,被人如此粗暴地對待後,下意識都是這樣問。
可虞子嬰缺乏一般常識,她做事隻會憑著她的想法來,所以她第一反應是:“難道你打算選我當妃子?”
她沒有問他想做什麼,而是直接給出她猜測他這麼做的目的。
而她能這麼猜也是有依據的,他將她帶入後宮,並且親自帶到這浴湯池中,種種跡象皆表明,他也太沒將她當成外人了!
然而景帝對她的話卻佻了佻狹長眼俏,嘴角浮起一絲冷嘲的細紋:“是什麼樣的誤會令你能夠想出這樣厚顏無恥的答案?”
虞子嬰無視他的冷潮熱諷,根據她的判斷,點出事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我還被你扔進了這後宮浴池之中,難道你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寡人行事從不依這章程,這隻是為了將你快速洗幹淨後還給牧驪歌罷了……還是說,你臆想了種種,其實很想借此機會賴著嫁給本帝?”景帝步伐似優雅的豹,一步一步靠近池邊,他低啞的磁性嗓音於空蕩的浴室中響起,像一株熱帶叢林裏危險的植物,兼具躁動的炙熱和神秘的迷醉。
虞子嬰表情一僵,似乎被景帝那十分強大的腦洞挫敗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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