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鳳霸奪龍(一)(1 / 2)

眼下這種情況就像是龍虎博弈,弈棋如戰場廝殺,雖不見硝煙彌漫生死血猩,卻亦需機關算盡步步為營,各自布下局等著對方主動跳下牢籠陷阱。

景帝悄無聲息地觀察著虞子嬰,此刻的虞小雞已變成了一隻落湯雞,發髻垂散,細柔順滑的墨發濕轆轆地粘著白玉小臉頰上,洗盡鉛華呈素姿,卻依舊容顏最美韶華,衣濕粘肌薄透,那稚雛的曲線是如此生澀,似水一般清透嫵人……

若不剝開內髒肺腑,虞子嬰這張臉極具欺詐性。

景帝視線如沾墨畫筆將虞子嬰全身上下描摹一遍後,嘴角勾起非常微小的弧度。

他這並不是在笑,隻是翹著嘴角而已,眼底似舊冷漠而寡絕,這令他原本陰柔如魅的五官帶起了一抹類似調侃的味道。

“怎麼,無話可說了?”

“景帝既然別無所圖,且胸懷坦蕩高風亮節的話,那麼現在就該選擇回避。”虞子嬰如衛道士般指責道。

景帝陰了陰兩排睫羽,卻不回話,而是伸出一雙如同藝術家般修長優美的手指去……去解刻紋饕餮吞寶玉腰帶,然後毫無壓力地褪袪身上浸濕的蟒綠闊袍,接著是無恥無下限的袞邊滕紋飾單衣……最後隻剩一件純白質薄易撕的褻衣裹身,便若無其事地一步一步朝著霧靄邈淼的浴湯跨進……

從他當著一名黃花大閨女脫衣服耍流氓啟開始,虞子嬰便瞪直了眼睛,當即肅立僵直,臆想中莫名有了一種被貓找來老鼠當三陪的詭異錯覺。

不得不說,景帝眼下這透著濃濃的撕破臉皮的節奏風,令她進退兩難。

嘩啦~嘩啦~他朝著浴湯中央緩緩靠近,那浮幽的蒼青發絲冶曳於水麵,白衣素淨濕透,貼合在他修長豔麗而霸道昂挺身軀之上,他一動,便是一番雋美優雅之姿,不急不躁,不徐不緩,帶著絕對的掌控力度朝著她不停欺近。

虞子嬰微微蹙眉,身子本能地隨著他靠近而仰後退著,避免等一下,被強逼著進行一場超出正常男女接觸的關係。

“你……想強迫我?”虞子嬰噏動著清冷唇瓣,歪頭猜測道。

景帝極冷地嗤笑了一聲,斜睨向她的那一眼的飽含的內容太多,但全部的中心思想隻彙聚成一句話——蠢貨,你想太多了。

虞子嬰倒不覺得自己想太多,她第六感十分敏銳,她總覺得眼下的情況十分地不對勁,就像眼前有一層窗戶紙,你也不肯捅破,我也不願捅破,然後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隱忍著,試探著,糾結著,等著誰主動捅破這一層窗戶紙,等著誰先主動認輸投降。

“景帝,我已經清洗好了,你繼續慢用。”

虞子嬰選擇了一招以退為進,她猜想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又準備做到哪一種地步。

虞子嬰如遊魚一般警覺而矯健,身姿靈活地遊過他身側,盡量遠離他觸手可及的範圍,一邊暗自警惕著,他冷漠如雪峰冰川,入定了一般不動如山地看著她,虞子嬰低垂著腦袋,頭頂的一支發簪濕蕊,在水光中熠熠生輝,幾乎牽動了景帝全部心神。

就在隻剩最後一步就能夠爬上岸時,虞子嬰來不及多作想法,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慢著”,然後便被一股強悍力道給她拽回水中,虞子嬰直接撞入一個帶著紫鳶幽香且滾燙的懷中,隔著薄薄衣衫幾近肌膚相貼,他的溫度與心跳脈搏都如數清晰地傳遞給了她。

凸,尼瑪!

“衣服都沒脫,怎麼能叫洗好了呢?”帶著幽冷與魅惑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如同情人的耳鬢廝磨,那分明是低柔輕撚的語調卻叫虞子嬰感覺背後一陣涼颼颼的。

她雙臂被反鎖於背,她掙了掙,發現完全動彈不得,他很利索便脫掉她了的外衣……

虞子嬰冷聲道:“我就這一套衣服,脫了穿什麼?”

喂,完全搞錯重點了好伐!

景帝那斕那滾燙的手心滑過虞子嬰纖凹的腰間,大手順著她那白嫩的小腿一路上劃,最後按在她的小屁股上將她托起後,那斕比虞子嬰高幾近一個頭多,這樣一舉便將虞子嬰像孩子似地整個納入懷中,他將下頜抵於她肩膀鎖骨的凹陷處,一雙鐵灰色淡眼眸瞬間變得深邃而炙熱,卻又透著傲豔冰冷。

“寡人可以送你一百套。”

“你……”虞子嬰背靠著他的胸膛,腦袋被迫梗直挺著直視前方,無法看清楚身後他的神色麵貌,即使兩個人親密無間地挨得這麼久,幾乎快融化為一體,但是卻彼此不相見,就像……他不願意看到她如今這張臉,寧願以這種方式來靠近。

噗通!噗通!噗通!時間仿佛靜滯著,隻剩靜謐空間中的心髒持續跳動,是她的,亦有他的,從一開始的交錯,到慢慢地彙成了同一頻率,這個時候再細心地聽,卻難辨究竟是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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