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正在車廂案台處理軍機事務的青衣侯頓筆,撇了舞樂一眼,似想了一下,麵露刻薄道:“的確像隻人妖。”
人不人妖不妖的。
青衣侯理解的人妖跟虞子嬰口中的人妖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物種,不過這並不妨礙“人妖”兩字對舞樂的打擊。
舞樂一張粉白的臉龐憤灰漲紅,他驕傲地抬起下頜,偷偷地白了青衣侯一眼,接著便惡狠狠地睨著虞子嬰,囂張嗤笑:“若我像人妖,那你呢,是豬妖嗎?”
青衣侯是厲害,他打不過又得罪不起,可她呢,一個小丫頭片子,之前還對他做了那些羞羞的事情,就別怪他欺善怕惡了,柿子不都挑軟的捏嗎?
無恥的舞樂這貨完全沒有以強欺弱、女男欺女、以大欺小的羞恥感,有的隻有稟著我既然拿青衣侯沒有辦法,就拿你的女人來出氣!
被吊了一天一夜的仇恨,也足足憋了他一天一夜了,再不找個渠道來發泄發泄,他指不定哪天瘋魔了,直接在睡夢中都得跑去刺殺了青衣侯!
虞子嬰一聽“豬妖”很自然就想起嫉那張癲狂猙獰的臉,頓時心情直接滑落幾個小數點,黑壓壓的雙眸有些危險地耷拉下垂,語意不詳道:“你是在罵我?”
可惜舞樂全然沒有看見,他撣袖扇了扇臉頰,初夏的中午車廂還是有些悶熱,他翹起壞壞的嘴角,懶懶道:“其實我是在讚美你。”
真好笑,這種事情還用問嗎?
“哦。”虞子嬰手指微動,淡淡地應了一聲。
貌似真的對他的回答信以為真了。
舞樂一愣,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口直心快道:“我說,你會不會太蠢了點,這樣都信?”
那廂對妹紙起碼有保底認識的青衣侯則冷笑一聲,心道,真正蠢的人是誰還不知道呢。
虞子嬰抬眼看著他,那不帶閃爍直黑到底的目光,盯著他莫名地有些心慌,抑住想伸手掩住她那雙眼睛的衝動,卻沒有發現,虞子嬰指尖凝聚的玄光一閃,虛空便將他頭頂的紫色氣運帶擊散開來。
“呃?”舞樂莫地感覺背脊一涼,他疑惑地反手摸了摸脖背。
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般來說氣運帶被擊散,是會像雲朵一樣重新地凝聚起來,但在時間長短這種時間,虞子嬰沒有試驗過,這是第一次嚐試,所以舞樂算是“有幸”在今世成為得罪她之後試驗的第一人。
而在氣運帶重新凝聚起來之前,估計發生的倒黴的事情則要有多少有多少,不知道舞樂能支撐得了多久。
想起以往得罪她的人,不是被睡夢中割掉腎烤著吃了,就是發現身體缺了某了零件,大小便失禁不能人道,這一世的她,明顯善良又大度了。
而青衣侯暗中一直觀察著虞子嬰,雖然並不知道他對舞樂做了什麼,但他知道她肯定已經下了手了,沒瞧見她小嘴微不可見地撅了撅,明顯是在得意著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青衣侯對她的觀注與認識,早就不知不覺超越了他感知的範圍。
在確定她騰蛇族的身份後,他這幾天一直暗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回來的時候,她的眼睛並不是黃金瞳,而是又恢複了以往的黑瞳,這其實已經意味著她血統蛻變失敗。
但是直覺得他不相信她的失敗,想通過知微見著,來斷定她是否得到了血脈傳承,還是暗中隱藏了什麼,可惜她看似呆笨,但在日常生活中,卻做每一件事情都滴水不漏,簡直令人無跡可尋,如此看來,她的確不像是十三歲。
她的身份他也早已派人前去查探,回饋而來的情報詳細闡述了她的來曆、親人、生平、往事,事無矩細每一條他都反複看過不下於十遍。
但越看他便越難以相信,資料上那個的宇文子嬰跟他眼前的這個虞子嬰,一個就像弱性的草食性植物,一個則像凶殘的肉食性動物,兩者簡直不像是同一個品種。
而資料上也並沒有提過,她什麼時候失去痛覺這一項事曆,更沒有提過她會一些普通,暗殺的拳腳功夫,還有她給他暗中下的稀珍同心蠱,她一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小姐,又是從什麼渠道得來的?
其中特別有一條值得他反複思量的,那就是她是怎麼跟衝虛派的桑昆翊認識的,還做了他的徒弟。
虞子嬰就像一團秘線,越深入探究便會發現她的秘密越多,如今那些秘線已將他越纏越緊了。
“啊!”突然,馬車驟然停滯,鬆懈舞樂的一個踉蹌護擋不及,直接栽頭便撞到菱角柱上,“呯!”地發出好大地一聲響動。
待兒會腦袋肯定會長出一個包了……五識靈敏的虞子嬰早已妥妥穩身安坐著,暗暗扯了扯嘴角。
“侯爺恕罪!前麵好像有些情況,請您在內稍等片刻。”車窗外,青衣侯帶領的親衛軍駕馬矮首附窗,緊色稟報道。
“什麼人啊?”不等青衣侯先發作,這邊舞樂撫著腫漲的腦門兒,已怒氣衝衝地一馬當向地跨出車廂,卻不想剛露了一個腦頭,便啪地一聲,一塊稀粑粑的東西直接兜頭兜臉地糊到了他呆滯的臉上。
要知道舞樂雖然醫術高明,毒術略精,可偏偏虧在沒學過什麼高深武功,像這種惡作劇程度的偷襲都是沒有辦法躲開的!
但是、但是,他又招誰惹誰了,誰TMD地在路上亂扔東西!
他一把抹下臉上的粘粘物體,有種泥腥味,一看果然是稀泥巴,想著他精心畫繪的妝容被毀得一塌糊塗,他心中憋著一股熊熊怒火直接燒火了眼。
他咬著牙橫掃著前方,隻見不遠處傳來轟隆隆地聲響,好像有一群什麼橫衝直撞的東西急卷滾滾煙塵,以就像是沙塵暴襲來,勢不可擋地衝了過來。
“什麼東西啊?”
舞樂駭然不已,周圍士兵立即嚴陣以待,就在他們視線被前方的動靜牢牢抓住目光時,嗖嗖嗖地又見三枚“稀泥巴”又被擲來,舞樂這下倒是憑著危險識辨度趕緊地急急縮進車廂裏。
尚來不及探頭看是誰扔的惡作劇,隻聽身後巨響連聲,碎屑石沙飛迸,打在車廂之上,簡直震耳欲聾。
舞樂傻眼,那、哪裏是什麼稀泥巴啊,明顯是、是天雷彈啊!
不過分明扔了幾枚,怎麼會都扔偏了呢?
他眨了眨呆滯的眼睛,咽了口唾沫,隻覺全身肌肉都有些麻木,聯想到剛才他就站在車廂口,如果天雷彈直直地扔進來,他豈不是直接被炸成了肉碎了?還是七分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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