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蕭思考了片刻,想到之前與癸手交手之時,癸手像是刻意隱藏了實力,竟三兩招便落入了自己手中,他身為妖族首領的左膀右臂,本不應該隻有這點本事,胥蕭也起了疑。
“你的意思是,癸手與其他什麼人一起設了這個局,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南梔皺著眉,對胥蕭搖了搖頭,又說道:“不知道,但目的肯定不是單單送自己落網這麼簡單,癸手曾說過想讓我幫忙替他解一道鎖,可現在...或許,鎮妖袋在你手中,我們可以抓他出來問一問,他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不可能。”
胥蕭站了起來,神情嚴肅中卻帶有一絲猶疑,對南梔說道:“這鎮妖袋自從分到了我的手中,隻有往裏收妖的份,從未往外放過妖,萬一一打開,所有妖怪都跑出去了,你來負責嗎?”
“我負責。”
南梔一臉堅定,也跟著胥蕭站了起來,誰知胥蕭竟往前走了幾步,怒視著南梔道:“你有什麼能力負責,這鎮妖袋是神族皇室所出的神器,我也尚不能保證將它牢牢掌握,何況你一個靈力低微還身份存疑的女流之輩。”
“你...”南梔瞪著胥蕭,眼睛都不眨一下,想到了什麼似的,竟微微揚起了嘴角,說道:“癸手被收進鎮妖袋之前和公子說了什麼,公子竟神色大變,變得那般慌亂。”
胥蕭聽了此話想起了癸手那日所說之事,皺了皺眉頭,輕輕轉過了頭不再看向南梔。
“這不關你事,總之癸手不能被放出去,就算此次捉妖之事多有異常,那直到現在不也沒發生什麼事不是嗎?姑娘還是莫惦記了,盡快趕你的路去吧,我們後會無期。”
胥蕭轉身離開了,南梔對於這個結果卻似乎早有預料,望著胥蕭的背影又說道:“既然公子如此決絕,那我也不多管閑事了,今晚便離開這裏,還望公子日後不要後悔!”
胥蕭沒有回應,而是繼續奔著客棧的方向走著,拳頭卻攥得愈發緊了。他心裏未必不比南梔急切,他太想知道當年若盈王後仙逝的真相了。可身為王族之子,卻不得不為這滿大荒的蒼生考慮,確保鎮妖袋中的妖物不再有逃出去禍害眾生的機會。
或許,隻有等到捉完當年逃走的全部二十二隻妖時,將其全部放入鎖妖塔中,自己才有機會找癸手問出真相,可那時到底會不會已經晚了呢?
胥蕭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客棧,經過淩澈房間之時,正好看到淩澈起身準備下榻,便急忙走了進去,問道“你身子還沒好利索,怎麼要下榻了?”
“我就是躺得累了,想下來走動走動,這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淩澈望著胥蕭,見他身上泛著濕氣,並且一臉沮喪,又繼續問道:“已經這麼晚了,你去哪裏了?”
“哦,我方才覺得屋裏悶,出去隨便走了走。”
胥蕭眼神躲閃,淩澈覺得有些反常,緩步走了過來,仔細打量著胥蕭。
胥蕭則立刻轉過了頭,回避了淩澈的目光,撂下一句“我走了,你早些休息。”便匆匆出了房門。
而淩澈也沒再多想,細細整理好了衣飾,去到了南梔的房間,卻沒想到房間裏早已空空無人,他終究是來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