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去了南梔的房間,發現沒有人之後,倏然想起了方才胥蕭的反常神情,預感到或許胥蕭知道南梔去了哪裏,於是匆匆跑到了胥蕭的房間。
“你去見了梔子姑娘對嗎?她去哪裏了?”
而此時的胥蕭正在更換衣裳,看著莽撞衝進來的淩澈,淡淡說道:“她已經離開了。”
淩澈聽到此話,手扶著門框,眼眸垂了下來,望見了胥蕭沾著些許泥土的鞋子,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衝了出去。
胥蕭則還是那副別別扭扭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閉了嘴,想要站起來卻又坐下了。
淩澈拖著重傷未愈的身子,跑了許久,終於到了那處清潭邊,左右眺望,大聲呼喚著梔子的名字,可偏偏一切不盡如人意。
沒有人回應,周圍安靜得可怕,連這平靜的潭麵都猶如死水一般,竟沒有半點波紋。
他還是來晚了,南梔已經不告而別了,這偌大的神魔兩界,他或許再也遇不到那位讓他心動的姑娘了,淩澈拿出了南梔留下的藥瓶,緊緊攥在了手中,這或許是他第二次弄丟了重要的人。
此時,一陣寒涼的晚風吹過潭麵,淩澈腰間的琉璃玉發出了點點光芒,但淩澈獨自坐在潭邊抬頭仰望著夜空,沒有半點察覺。
淩澈望著月亮,回想了與南梔相處的過往,不知為何明明隻短短數日,卻像相識了很久一樣,太多的不舍彙聚在心中逐漸轉為了傷悲。
直到夜深,淩澈輕笑了一聲,獨自呢喃道:“或許終究是我一廂情願,我們早晚都要分別的。”
最後望了一眼這汪清潭,淩澈還是踏著虛緲的步子離開了這裏。
片刻後原本漆黑一片的樹叢裏,遽然走出了兩名女子,輕紗遮麵,風吹裙起,此二人竟正是南梔與小北。
南梔垂眸望著潭邊淩澈留下的兩行腳印沉默著,小北則歎了口氣,低聲道:“公主為何不出來見見淩公子呢?”
“本就是兩路人,既然有緣無分又何必糾纏,不如早些分道揚鑣,大家各自好過。”
說罷,南梔輕輕閉上了眼眸,麵對著這清冷的潭水流下了一滴眼淚,晚風吹拂著她多情的發絲,這徹骨的涼意仿佛在告訴她,這段還沒有開始的感情再次結束了...
而淩澈獨自回到了客棧,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在隔壁房間悄悄等候了許久的胥蕭,聽了動靜順著門縫往裏瞟了一眼,見淩澈似是已經睡下了,便又輕聲走了回去。
一夜的未眠,胥蕭終於等到了天亮,早早起了床,在大堂點好飯菜便連忙端進了淩澈的房間。
“吃早飯了。”
胥蕭邊說邊放下了飯菜,見淩澈沒有反應之後,他輕輕敲了敲桌麵,卻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察覺到不對勁,胥蕭立刻走到了淩澈的榻前,再次喚道:“淩澈?”
淩澈依然一動不動,臉色卻似乎比之前更加慘白了,胥蕭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禁心有些慌了,望著淩澈獨自念道:“怎麼這麼燙?我辛辛苦苦給你熬了這麼多天的藥,怎麼還越喝越嚴重了呢?”
胥蕭再次請來了郎中,為淩澈開了幾副治療風寒的湯藥,邊熬藥邊幫淩澈擦拭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