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閉著眼睛跌跌撞撞地往屋裏走著,一個不小心便撞到了什麼上,她感覺到了溫度,便用臉輕輕蹭了蹭。
這時淩澈終於開了口,“潁兄為何不睜開眼?”
南梔倏然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正巧就撞在了淩澈的胸口上,淩澈才沐浴完,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裏衣,身上還沾著水氣。
南梔更加害羞了,連忙向後退著,不料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在向後仰,淩澈見狀立刻伸出了手,攬住了南梔的腰肢。
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她的腰柔軟而纖細,再次的四目相對,南梔的心仿佛要跳出了胸膛,就快要呼吸不上來。
淩澈語氣平靜卻輕柔地說道:“潁兄打算何時告訴我你是女子?”
南梔愕然,用手拉著淩澈的衣袖站穩了,小聲呢喃道:“原來你看出來了。”
淩澈勾出了一抹微笑,拿起了旁邊的外衣穿上了身,“嗯,其實相識前幾日時,我便看出了些許端倪。”
“啊?你如何看出的,為何不和我說呢?”
“你靠近我時會害羞,我自然就覺得有些異常,本想等等看,你扮成男子是何意圖的。”
南梔撇著小嘴,又悄聲說道:“我沒有害羞...”
“你說什麼?潁姑娘?”
“哦,我說,我扮成男子隻不過是為了自保,萬一你是什麼壞人,對我起了歹心呢?”
淩澈又笑了,望著南梔繼續說道:“那現在呢?你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這重要嗎?”
“不重要,其實魔族和神族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有好有壞,而我已經確定了,潁姑娘是個好人。”
南梔又瞪大了眼睛,向前邁進了一小步,“你也看出我是魔族的了?”
淩澈輕輕點著頭,思考了良久,又說道:“潁姑娘,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即將到了訣別的時候,離開之前我想帶你去個地方,不知你是否願意?”
南梔聽到分別,心裏有些憂戚,但她根本沒有勇氣挽留,更沒有理由挽留,隻得掩飾著心底的情緒點了點頭。
“那好,明天早上,草屋見。”
“好。”
南梔答應了淩澈後,便離開了草屋,一路上她都沉浸在分別的憂傷裏,悶悶不樂。
但她來不及獨自消化,一進魔宮,就被魔後傳喚到了寢殿,失了明的魔後半靠在榻上,聽到了南梔的聲音立刻直起了身。
“梔兒,你回來了?”
南梔立刻小跑到母後身旁,握住了她的手說道:“我回來了,母後。母後今日有沒有想念梔兒啊?”
魔後伸著手,摸了摸南梔的臉,溫柔地笑著,“當然想了,梔兒近日都在忙些什麼?怎麼也不來看望母後呢?”
“我...女兒是去市集玩了,母後想不想吃糕點啊?女兒給母後做些百果糕怎麼樣?”
魔後搖了搖頭,對著南梔說道:“母後還是不吃了,隻是想念我們梔兒,梔兒如今是個大姑娘了,母後真想看一看我的女兒現在是什麼樣子。”
“母後,”南梔看著魔後的眼睛說不出話了,心裏滿是心疼和愧疚,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出讓母後重新恢複光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