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走出了寢殿,正巧遇見了正要去看望魔後的婉月。
南梔見到婉月,立刻提著裙擺小跑了過去,婉月從小看著南梔長大,對南梔一直很好,南梔也早就把她當成了親嫂嫂看待。
“婉月姐姐,你又來給母後送湯呀?今天是什麼口味的湯呢?”
婉月溫柔地摸了摸南梔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對呀,今天是蓮藕湯,王後近幾日胃口不太好,我就給她煲了些清淡的湯。”
“婉月姐姐真的好貼心呀,我哥以後娶了你簡直是福氣太好了!”
“我們南梔嘴還是那麼甜,”婉月羞澀地笑了笑,說道:“那我先進去了啊,改日一起去聽曲。”
“好,”南梔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跑了回來,喊道:“婉月姐姐,我還有一件事問你!”
婉月聽到呼喚轉過了頭,依舊麵帶笑容地望著南梔,“怎麼了,南梔?”
南梔輕抿了下嘴唇,吞吞吐吐了許久,終於說出了口,“姐姐,你幾年前和我說過的那種可以幫助人修複容顏的藥水,你還記得嗎?”
“噬顏露嗎?”
“對,就是噬顏露。”
婉月皺了皺眉頭,輕撫著南梔耳邊的碎發,問道:“南梔你是不是受到欺負了?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呢?”
“當然沒有,我堂堂魔族公主怎麼會受欺負呢?”南梔故作冷靜,擠出了一絲笑容,“隻是突然想問問,它還在嗎?”
婉月輕輕點了點頭,又說道:“還在,我一直留著,它的危險性你也知道,使用過後它的毒性會滲入到肌膚,以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反噬使用者的靈力,使其感到百爪撓心般疼痛,所以幾乎沒有人敢輕易使用它。”
南梔若有所思,繼續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婉月分了別。她既想對淩澈表明心意,又害怕自己這副醜陋的模樣會嚇到淩澈。
但糾結過後,南梔依然選擇了勇敢麵對一切。她打算赴約時摘掉麵巾,給淩澈看自己最真實的模樣,如果他並不嫌棄,再對他勇敢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第二日,南梔早早就來赴了約,一路上她都在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直到再次見到淩澈一個人手握著琉璃玉,悵然地坐在崖邊。
她再次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坐到了淩澈身旁,“淩兄又在思念那位姑娘嗎?”
淩澈沒有抬頭,而是望向了對麵的忘川河,輕聲說道:“潁姑娘,曾經有個人和我說過,逝去的神和魔都會在忘川河走過一遭,才能得以超渡。但你說,怎麼樣才算得到了超渡呢?”
南梔也順著淩澈的目光望著那條黑漆漆的忘川河,心裏感到一絲涼意,她盯了許久,終於說道:“大概是,忘記了所有前塵往事,放下了一切執著,才算真正得到了超渡吧。”
“那如果一直不願放下會怎麼樣?”
“會在忘川河裏遊蕩,做一隻痛苦的孤魂。”
淩澈握緊了手中的琉璃玉,淚水不停在眼眶打著轉,但他還是不肯放它們流下。
他深呼了一口氣,又說道:“潁姑娘,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來魔界是為了尋一位故人嗎?”
“嗯,”南梔垂著眸,手攥著衣角不停地打轉,“那位故人就是送你琉璃玉的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