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笑了,說:“是我一槍打跑了一頭大母熊。你瞧我還把母熊的崽子抓來了。他媽的!它可真倔,拖死也不肯跟我走。”
好過兒吃了一驚,跳起來叫道:“壞了,你為什麼不把母熊打死?你抓了小熊崽就不怕母熊找你拚命?堂兄就是因為打了大母熊才死的。這下更糟了,你收拾了小熊崽,母熊來了怎麼辦?”
博爾說:“你要怕就不要當獵人,你出來不就是要給堂兄報仇的嗎?我瞅著逃跑的母熊有點像咱找的那頭大棕熊。好在咱們抓了小熊崽,咱們也有臉回去了不是?”
好過兒眨眨眼睛說:“是呀,誰知道嚇暈嫂子的棕熊是公是母呢,隻要咱獵殺一頭和那頭棕熊差不多大的熊回去就得了。哥,還是你精明,不然嫂子怎麼就喜歡你了呢!”
博爾聽了這番話話開心了,說:“你小子少拍馬屁,你起來守夜,該我睡會兒了。媽的我快累死了,記著,弄好了早飯再叫我。熊崽子要是死了就把它掛到樹上,我想明後天母熊會找來的,咱還得多做幾個陷阱。”
好過兒說:“行嗬,你放心睡吧,有咱把著火呢。”
黑虎連連叫了幾聲,它想說,那頭逃走的大公熊就是你們要找的仇家,它可不是什麼母熊。可惜博爾聽不懂狗話,他拍了拍黑虎的頭就去睡了。
黎明時分,大峽穀仍然是寒冷的,而且霧氣沉沉。在天快亮的時候,好過兒抱著黑虎睡著了,他麵前的那堆火因為沒人添柴熄滅了。在變成黑炭的火堆旁,就是一片呼嚕聲了。
這並不奇怪,因為天亮前的這段時間是最令人困倦的時刻,不隻是人,連獵犬也是這樣。十條獵犬擠在一起互相偎依著取暖,睡得十分踏實。也就在這時,草叢中緩緩爬出一頭大公熊,它就是大奔。
大奔爬行了一會兒抬頭吸吸鼻子,它在用鼻子試風向,它不能讓獵犬嗅到它的氣味。它順著風朝拴在樹上的小公熊爬去。
小公熊沒有死,它沒那麼容易死,它被博爾拖回來扔到樹下不久從昏迷中醒來也就認命了。它坐在樹下,一邊舔傷口一邊盯著那群獵犬。後來,好過兒喂給小公熊一條烤熟的魚。小公熊吃飽了就睡了,發出的呼嚕聲比任何獵犬的呼嚕聲都大。
小公熊正沉睡著,它被大奔頂醒了。大奔用嘴巴咬斷了係在小公熊脖子間的繩套,扭身向草叢裏爬。小公熊卻坐在那裏愣了片刻,在大奔回頭瞧它的時候才明白,它是被大奔救了,它自由了。它就一瘸一拐地跟著,一點點地向草叢中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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