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百獸認主,認的是這殺戮之主。
隻要她想殺人,它們就會出現。
就像……當初訓練新人成為殺手的手段。
沒有人一開始就會殺人,每個人都需要一個起點。
她當初是奔著要活下去,要超越所有人的目標而去,殺人不過是方式。
即便這樣,她的第一次,也極其艱難。
而對於新手,峽穀會“好心”的幫忙,就像生死籠一樣,他們會創造外在條件,讓你被欺負,被傷害,被逼迫,一遍遍地重複,直到情緒崩潰。
人在崩潰時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一旦你恨一個人恨到想讓他死,就會有人立刻給你送上鋒利的刀,創造最合適的殺人時機。
一切水到渠成。
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有了第一次殺人,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次,就如家常便飯一樣簡單。
景鬱覺著,現在這種情形就跟那時很像。
也許,金鈴的凶煞,就在於太強大,強大到可以令其認主的人為所欲為,從而天怒人怨。
可,她又不是新手。
這些初級手段,對她來說沒用。
隻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母親又是因為什麼死的?曆代的金鈴之主又是怎麼死的?
不是每一任疆主都會使金鈴響,但她們仍舊死得早。
這一點,景鬱想不通。
也許,等她想通了,就可以解開金鈴之主為什麼總是早亡的秘密。
“怎麼了?”南隕城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景鬱抬頭,對上他擔憂的目光,搖了搖頭。
她道:“想到些問題,等弄明白再告訴你。”
她看向前方,一個小木屋已經在出現在視線裏,“南隕城,那就是你師父住的地方嗎?”
南隕城嗯了一聲,拉住景鬱,“慢一點,走我後麵。”
大蒼山天然就是一個陣法,雖然如今已經全部被他所破,但景鬱在這裏,他唯恐有所疏漏。
雪冥若有所思地盯著景鬱的背影,緩步跟上。
隨著小木屋越來越近,隱隱的腐爛味充斥在鼻尖,木屋外麵的地上,一具屍體被橫擺著。
南隕城一言不發地將地上的屍體用衣服包起,而後挖坑掩埋刻碑。
當他把墓碑插在土堆上時,赤月和林風把舒芯扔在了墓碑前。
此刻的舒芯,眼神癲狂,狼狽不堪,看到南隕城的一瞬間,瘋了一樣往他身上撲,“師兄!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怎麼會忍心把芯兒丟在這裏,跟一個死人作伴,我就知道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師兄……芯兒好想你。”
在她即將碰到南隕城的一刻,赤月以劍為擋,打在舒芯胸口,將她打退幾步。
這時,牧野冷哼出聲,“景兄,你看南隕城這樣,人家撲向他,他躲都不躲,定然是等著別人家投懷送抱。”
說著,還拉著雪冥,“大雪球,我說的對不對?”
雪冥看了南隕城一眼,勾唇,“對。”
南隕城:“……”
景鬱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卻聽南隕城委屈地聲音傳來,“小七,外麵的九九殺陣,便是舒芯逼著師父改的。”
言外之意是,他受重傷,罪魁禍首就是舒芯。
剛剛景鬱有多生氣,幾人都是看在眼裏的。
這下知道了罪魁禍首,景鬱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一步步走向舒芯。
牧野當即跳腳,“無恥!”
雪冥:“無恥至極!”
南隕城施施然站在景鬱身後,眼帶挑釁。
全身上下都在表露著四個字: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