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親兄妹。
景鬱給喬仞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把離詩詩拉起來。
她道:“我答應你,會在南隕城麵前盡力保一保他的命,你也別太執著。從頭到尾你都看在眼裏,你於城牆自刎要挾,他都不願退兵,你還理他做什麼?”
離墨嘴巴被堵著,激動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景鬱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
離詩詩苦笑了下,“是,所以詩詩隻想留他一命。從此兄妹情斷,詩詩以後不做北淵公主了,以後……做喬夫人。”
喬仞扶著離詩詩的手一頓,旋即激動得紅了眼睛,兩隻手將離詩詩的手握住,來來回回地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景鬱無奈,“好了,快回去洗個澡吧。身上的傷也得處理一下。”
離詩詩鼻子一酸,眼淚落下,“七王爺,謝謝。”
景鬱最怕離詩詩哭,後退一步,“別,你別。我就是答應幫你說說,萬一南隕城不答應,可不怪我。”
“七王爺你說的話,在攝政王那裏比聖旨都管用。不是,攝政王都不會聽聖旨,隻聽七王爺你的。”離詩詩小聲道。
景鬱:“……要不,你再跪會?”
還有心思說這個,還是沒累著。
離詩詩拒絕得很幹脆,“不跪了,累了。七王爺你該早些來的,我都想好了,你第三回來勸我,我一定聽!”
景鬱氣得傷口疼,“走走,給我消失!”
離詩詩低頭笑,拉著喬仞往皇宮走,“我去看姬姐姐。”
離墨眼睛一直盯著景鬱,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
景鬱暼他一眼,轉身回府,關門。
剛關上,門砰的一聲又被踢開。
景鬱:“……”
牧野大步跑進來,“景兄,你找我做什麼啊?我要去救大雪球,他出事了!”
景鬱上下打量牧野,氣色好了不少,睡得唇紅齒白的。
可是……雪冥不是說,他特意讓牧野昏睡幾日,讓半靈草發揮藥效,待牧野醒來,就會忘記他。
現在這,完全看不出來遺忘的痕跡。
景鬱試探著問:“小牧野,大雪球……是誰啊?”
牧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隨即擔心起來,“景兄,你是不是腦子有傷口沒被發現啊,快讓我看看。”
擔心是真擔心,欠揍也是真欠揍。
景鬱任他把自己的腦袋看了一遍。
末了,牧野迷茫地撓了撓頭,“沒傷到腦子啊,景兄你怎麼失憶了?大雪球啊!大雪球你忘記啦!”
他從懷裏掏出雪主令,“雪主啊!”
“那,你跟大雪球是怎麼認識的?”
牧野慌了,“在西南啊,景兄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這時,門口又跑進來一個人。
看到牧野臉色大變,看到景鬱身體一抖,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景鬱挑眉,“謝思。”
謝思嘿嘿一笑,走到景鬱麵前,看了看牧野,又看了看天。
“那個,將軍。聽說雪主出事了,小野子要去北雪了是吧?將軍你去嗎?”
景鬱一眼就看出來這人話裏有話,直接道:“說重點。”
謝思幹笑兩聲,“這個……重點,嗬嗬嗬嗬嗬……將軍,我發誓,我平生就幹過這一件騙人的事。”
他輕咳兩聲,聲音壓低,“將軍你幫我跟雪主求求情。那半靈草為假藥的事,讓他別跟我一般計較。”
因著半靈草,天機閣入北雪探聽了不少情報,掙了不少銀子。
他是真的過意不去。
現下也瞞不住,還是早點承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