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和南隕城對視一眼,就聽外麵道:“北雪國主帶領二十萬大軍圍困雪主於北雪王都,雪主失勢被困。”
南隕城蹙了蹙眉,“雪主為北雪之魂,北雪國主以何理由圍困於他?”
“赤月傳回消息,北雪國主言雪主在東禹時,殺了東禹重臣。為免兩國交戰,禍及百姓,因而擒雪主向東禹賠罪。”
外麵停了會,又道:“赤月說,雖說擒,可弓箭手上萬,是衝著雪主的命去的。現下赤月在暗處護衛,可二十萬大軍圍困,且雪主傷重,恐怕拖不了多久。
北雪國主也不知為何,殺心甚重。而今是北雪大臣念過往雪主功勞,出言阻攔得以拖延。若是北雪國主不管不顧,雪主必死無疑。”
北雪國主向來沒什麼主見,一向都是雪冥在定國家的各方麵決策。
這一次,不知是不是知道雪冥重傷內力全無,竟要殺他。
南隕城又問了一句,“雪衛何在?”
“已查明,雪衛悉數留於東禹,赤羽衛曾與他們正麵相對。其首領率先棄劍,言不參與東禹任何爭鬥。雪主命他們留於東禹,護牧野少爺半生安穩。三十年後,雪衛可散。”
景鬱和南隕城同時沉默。
雪冥看著不言不語,性子清冷。可做事體貼周全,就連景鬱和南隕城都做不到他那樣細心。
他把牧野的一切都計劃好了,卻忘記了替自己多留條路。
南隕城安置好景鬱,就自己單獨離開處理傷口,怎麼都不許景鬱看。
此時,雨已經漸漸停下,天也蒙蒙亮起,隱約能看出,是個豔陽天。
景鬱正在磨刀。
她的匕首,刀刃都卷了。
本想換一把,如今看來沒這個功夫。
這時,林風突然衝進來,大喊:“王爺,牧野少爺要出城,屬下攔不住!”
景鬱蹙眉,“他醒了?”
林風氣喘籲籲地,“是,說是心口疼的厲害,就醒了。一開始還好好地,聽說了這幾日東禹被困,說是要來看王爺你,可是沒到攝政王府,轉而要出城。城門守衛在攔著,但是攔不住!”
北雪雪主被國主圍困一事,已然傳開,牧野定是聽到傳言了。
景鬱傷口也疼得很,聲音帶著虛弱,“帶他來見我,就說我說的。”
“是!”林風跑得飛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攝政王府門口。
景鬱把匕首收起,遠遠看著攝政王府門口。
離墨和離詩詩並肩跪著,一個穿著戎裝,一個被五花大綁。
這一次江山動蕩,朝臣反叛,南隕城有很多事要處理。
隻怕一時沒有功夫理會這兩兄妹。
她走出去,離詩詩全身濕透,身上的傷口都被泡脹,一張小臉蒼白著,眼神卻堅毅。
而她身邊,離墨嘴巴被堵著,跪在地上,神情陰鷙。
他死死地盯著離詩詩,可離詩詩隻盯著地麵,恍若未覺。
而一旁的屋簷下,喬仞也已站了許久,即便在屋簷下,衣服也都濕透。
景鬱歎氣,“詩詩公主,我可是第三回來勸你了。你忍心讓我拖著重傷的身體來來回回嗎?南隕城都說了,北淵的事跟你沒關係,你扛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離詩詩抬頭,滿臉是水,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七王爺,詩詩不求別的,隻求攝政王饒我皇兄一命,詩詩願意回北淵勸說父皇,從此附屬東禹,永不背叛!”
北淵皇帝,重病臥榻近十年,哪裏還有心氣管這麼多事。
一切事務,都交由了北淵太子離墨。
景鬱頭疼,她恨不得把離墨剁成肉泥喂狗。
可離詩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