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隕城道:“聽聞瑤妃素來心善,為人溫和,與這百煉宮絕無瓜葛。”
景鬱不由得失笑,“你們這是幹什麼?就算她真的是百煉宮的頭頭,人都死了。她死的時候,小牧野還沒出生呢,難不成這也能怪到她頭上啊。”
牧野連連擺手,“不是的景兄,我不會跟景鬱當仇人的,不管是不是都不會。”
不管瑤妃是不是百煉宮的頭頭,他都不會記恨景鬱的。
景鬱好笑地拍了拍他腦袋,“小樣兒。”
她把畫像舉起來,滿臉自豪,“看看,這可是傾國傾城地美人兒,還是我父皇的唯一寵妃,她閑的沒事做,放著好好的妃子不當,在這深山老林玩蟲子啊。”
她看向被火勢包圍的百煉宮,眸底不自覺帶上戾氣,“隻有無能的人,才會把怨氣發泄在一個已死之人身上。”
在她看來,把那麼惡心的東西擺在畫像之下,就是對瑤妃的褻瀆。
不管怎麼樣,她的血脈來源於瑤妃。
景鬱手指在瑤妃的畫像上撫摸兩下,承諾般低語,“保證抓住那老東西給你賠罪。”
深山中火光衝天,映照在幾人臉上。
他們處於亮光之下,而在他們身後的一處山頭,黑暗中立著兩人。
其中一人黑發白衣,白紗覆麵,身姿窈窕。
在她旁邊,站著一瘦小老頭,全身的皮膚沒有一處完好,不是疤痕就是血洞。
眼角一條長長的疤直到太陽穴處,臉上的皮膚幹癟褶皺,像個行將就木地老人,可神情卻極為凶戾。
兩人看著前方的火光,以及火光映照下的四人。
“看到沒有,你的老窩被人端了。”女子輕飄飄地開口,語氣隨意得像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
老頭桀桀地笑了兩聲,“我這小兒子長本事了,竟結識了北雪雪主這般的人物。”
“便不是雪主,今夜你百煉宮也必亡。南隕城你也照樣惹不起。”
“大小姐何必挖苦,你既然提醒了我黑蟲逃命,便把話說清楚。你說的我還可以找熾瑤報仇,是什麼意思?”
白衣女子指了指前方的身影,“此四人,三個你都識得,剩下那人,便是你的目標了。”
她眼角帶起冷笑,看向黑蟲,“那是熾瑤的孩子,親生的,唯一的孩子。”
“男子?”
“若是男子,本小姐找你作甚?”
黑蟲頓時瞪大眼睛,幹癟耷拉地眼皮被撐開,“竟是女子,竟是女子!熾瑤的親生女兒,唯一的女兒?!”
“是,現在知道為何本小姐要你下任務殺她了吧?都是為了你好,可你的人不爭氣。不僅不聽你的話,還帶人回來端了你的窩。”
白衣女子嗤笑出聲,“這麼多年,真不知道你怎麼混的。”
黑蟲盯著牧野的背影,臉皮跳了跳,旋即露出得意的笑,“大小姐不必替我憂心,我的小兒子不聽話,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他。
隻不過我留著他還有大用處,大小姐不是問我這些年混什麼嗎?這些年我最大的收獲,就是他。就讓他待在熾瑤的女兒身邊,這樣動起手來,也方便。”
黑蟲大笑出聲,笑聲癲狂,“老天有眼,給我報血仇的機會。哈哈哈哈……熾瑤,你命短,就讓你女兒替你贖罪吧!”
白衣女子眼底劃過一抹精光,這樣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