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驚訝中,南隕城忽然飛身竄出,將畫像取了下來。
同時,火勢漸大,幾人便從密室裏退了出來。
景鬱擔心地看向牧野,“小牧野,別怕,以後這鬼地方咱不回來了,再也不回來了。”
她衝雪冥道:“全燒了吧。”
雪冥:“嗯。”
幾人退出百煉宮,這地方實在是多看一眼都惡心。
牧野望著火勢衝天地百煉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景鬱的注意力卻全部都在那張畫像上。
畫像上的人,杏眼彎眉,眼眸流轉,嘴角帶著淺笑。眉宇間卻帶著英氣,與她溫柔的笑容出現在一起,絲毫不覺違和。
這時,南隕城看向景鬱,道:“小七,這是瑤妃,你母妃。”
這話一出,三人齊齊看向他,就連雪冥也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
東禹已逝皇妃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惡臭的江湖門派裏?
可南隕城不會胡說。
而且畫像上的人的確跟她長得很像。
景鬱不由得盯著畫像細看,這是她的母親。
不,是這具身體的母親。
“聽說瑤妃在懷孕之時,太醫便說她的身體恐受不住生育之苦。可瑤妃堅持要誕下孩子,產後身體虛弱,後回天乏力,臥床半年逝世於皇宮。”南隕城輕聲道。
這些都是他在查景鬱身世時查到的,後明曉自己的心意,便不願追查。
關於景鬱的身世不曾查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可關於瑤妃,卻有一點很奇怪。
據太醫院的記載,瑤妃的身體一直很好,而且瑤妃自小習武,身體底子更是不錯。
按理來說,有太醫的安胎和每日不斷的診脈,必定能順利產子。
可隨著懷孕時間愈長,瑤妃的身體愈發虛弱,所以太醫才會說恐受不住生育之苦。
而瑤妃堅持要生,先帝向來寵愛瑤妃,便順了她意。
南隕城的視線落在畫像上,眼神帶著尊敬。
他無比感激瑤妃的堅持,讓景鬱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南隕城垂眸,看著景鬱專注的眉眼,心下一動,眼前的人與畫像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隻瑤妃身上多了些溫柔,而景鬱……更多的帶著一股英氣和倔強。
可若為女子……南隕城恍惚了一瞬。
許是景鬱難得如此安靜,且周身不帶戾氣,他竟覺得這般看景鬱,眉眼唇鼻,豔若桃李,若頭發散開……
“南隕城,她……她的畫像怎麼會在百煉宮啊?”景鬱忽然抬頭,下頜線繃得緊緊地。
疑惑和迷茫的眼神,讓南隕城一瞬間回神。
這時,牧野走了過來,道:“從我入百煉宮開始,這畫像就一直在密室裏,每年都會換新。而且……畫像下麵一直都有一具新鮮屍體,不養蟲子,像是貢品一樣,隻擺在那裏。”
景鬱:“用開膛破肚地屍體當貢品?”
南隕城的想法比所有人都快一步,若是貢品,豈不是證明瑤妃是百煉宮的人。
他立即否決,“若是貢品,必是貢於敬重之人,那這畫像邊緣不該沾上血。”
他的手指落在畫像的最低端,那裏已經被血染成暗紅色。
景鬱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智商回歸,思索後道:“這看起來更像是故意惡心她一樣。”
她忍不住把畫像下端被染紅的地方撕掉,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牧野連忙道:“我也覺得,百煉宮的人隻敬那些牌位,這畫像除了宮主,其他人都見不到。而且宮主對她,並不尊敬,每每看畫像時的眼神,總是帶著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