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聽到聲音,從房頂上飛身而下。
剛站穩就嫌棄地開口:“這麼晚,是等著本尊給你們做早飯嗎?”
景鬱樂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
雪冥掃了南隕城一眼,若有所指,“某人不想日後被討厭,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這話景鬱沒明白,牧野卻聽明白了。
是南隕城知道景兄在乎他,所以今夜才會帶著景兄出現。
牧野心情變得複雜,他一路上還在給南隕城使眼色,讓他帶景兄離開。
沒曾想,根本就是南隕城把人帶來的。
還有大雪球。
他看向雪冥,“你為何會在此處?”
雪冥將小白收進袖中,回身看向百煉宮,語氣帶著鄙夷。
“老不死的,本尊看此處風景不錯,要他百煉宮讓地方,他居然敢不讓。”
他掃了眼牧野,“本尊便將百煉宮悉數滅了。”
“不過……那老不死的不在百煉宮,讓他僥幸逃脫。”雪冥蹙了蹙眉。
他一向斬草除根,這種留了一個活口的情況,讓他很不舒服。
牧野卻鬆了口氣,“幸好你沒殺他。”
雪冥皺眉,“什麼意思?”
牧野當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避開雪冥的目光,“沒什麼意思。”
雪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卻不再追問。
這時,景鬱突然道:“來都來了,賊不走空,進去看看唄。”
“七王爺何時成了賊?”南隕城道。
景鬱拉著牧野往大門走,“人總要有點副業。”
兩人推開大門進去,南隕城沒有跟上去,轉而走到雪冥身邊。
手掌蓄力,帶著內勁,打在雪冥肩頭和胸口。
雪冥頓時口吐鮮血,身形晃了晃,蒼白的臉愈發的透明,毫無血色。
南隕城抓住他的手臂,替他穩住身形,聲音聽不出情緒,“強行壓製寒毒,以藥催動內勁,你不要命了!”
雪冥蹭點嘴角的血,勾了勾唇,“不過是寒毒反噬,本尊受得住。”
南隕城鬆開他,沉默半晌,轉身朝著百煉宮的方向走去。
聲音飄進雪冥的耳朵,“攝政王府的冰窖,自行前去療傷。”
雪冥揚唇,低聲自喃,“南隕城何時竟有了人性?”
百煉宮內。
牧野就差把景鬱的手給綁住了。
“景兄,那個不能碰,有毒!”
“這個也不能摸,很臭。”
“那個是屍油,這個是屍燈。”
“這個也不可以碰,這兔子吃人肉的,它毛裏藏著蟲子。”
景鬱嫌棄地咦了一聲,“這什麼破地方?惡心死了。”
小牧野居然從小生活在這種地方,孩子沒長廢,也是奇跡。
牧野有些自卑,“百煉宮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惡心、肮髒,江湖人口中的邪魔歪道。”
景鬱攬著牧野的肩膀,“那咱們小牧野,這是做了回出淤泥而不染的小荷花啊,嗯?小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