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度也認為自己是這樣,直到十六歲時,她熟練地進了生死籠。
而她的對麵,不是老虎獅子,也不是壯漢殺手,而是一個瘦弱的女人。
有人告訴她,那是她的親生母親。
那個把她扔在墳地不管的親生母親。
生死籠,一生一死。
她跟自己的親生母親站在了生死線上。
景鬱忽然覺得胸口憋悶,好多事她都以為自己忘了。
熟練地忘記痛苦,是她的本能。
手指忽然被人握住,景鬱感覺到南隕城帶著薄繭的手指在她的手背輕輕揉蹭。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反握住南隕城的手。
南隕城愣了一下,將景鬱整個手掌包住,大拇指在她虎口處輕蹭,似在安慰。
這是第一次,景鬱主動回握他。
這時,牧野忽然回身,一個熊抱把景鬱抱住。
景鬱像偷情被發現一樣,甩開南隕城的手。
不用回頭,她都能感覺到南隕城身上的怨念。
不過她可沒心思管這個了,小牧野的眼淚快把她淹沒了。
“好了好了,你哭什麼?我這不是來給你撐腰了嗎?實在不行,咱們不是還有攝政王嘛,你跟他說兩句好聽的話,他會幫你的。”
牧野倏地抬頭,正對上南隕城危險的目光。
他倔強地扭頭,順道在景鬱肩膀蹭了把眼淚,“小爺才不要他幫!”
南隕城黑著臉,一把將他從景鬱身邊拎開,“不需要就自己去解決。”
“哼,解決就解決!”
牧野氣哼哼地走在前麵,腳步快了些。
景鬱立馬跟上,竹笛貼身放好。
越靠近百煉宮,周圍越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蟲鳴聲。
上了山頭,百煉宮終於出現在眼前。
看起來像一座宮殿,四周都是古樹參天,正好將殿身遮住。
黑暗中,宮殿蹲伏在樹影之中,寂靜而詭異。
正門緊緊地閉著,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牧野疑惑出聲,“百煉宮一向晝伏夜出,晚上怎麼沒人?”
景鬱忽然把牧野拉到身後,“小心有詐,走後麵。”
她剛走了兩步,手臂突然被人抓住。
南隕城越過她走在前麵,一派閑適。
景鬱聳了聳鼻子,暗罵:又裝逼。
正在這時,一個銀白的東西閃過,景鬱眼疾手快,匕首飛射而出。
可那東西速度更快,沒射中。
下一瞬,銀白竄向她的腳邊。
離近了,景鬱看清楚了。
“小白?”
雪蛇興奮地吐著蛇信,尾巴不停地擺動。
景鬱蹲下身,打量雪蛇,“小白,你怎麼胖了啊?你主人呢?”
她抬頭看向南隕城的方向,卻見他站在百煉宮的正門前,微微仰頭,看著房頂。
她順著視線看過去。
房頂上,一白色身影立於其上,垂至腳邊的長發隨風飛舞。
月色下,其人眸光清明,肌膚勝雪。
若不是身軀高大,看著竟如女子一般。
“大雪球!”牧野脫口而出。
景鬱滿心鬱悶,這人怎麼還搶經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