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
她踢了嚇傻的金盛一腳,“南隕城,真不考慮跟我結拜啊?”
再不結拜,可沒機會了。
南隕城沒來得及回答,人群中突然傳來恐懼的尖叫聲。
無數的利箭從空中射向百姓,有的箭頭帶著火,像是遍天煙花自空中落下。
隻是這煙花,要人命。
紅彤彤地火光,將每一個人臉上的恐懼照得清晰。
景鬱騰地一下站起身,卻見南隕城一派淡然自若地模樣。
就在箭雨即將落下的時候,淩空飛出一群黑衣人,像是一張黑色的大網,將百姓們罩在其中。
利箭紛紛調換了方向,或落入水中,或被折為兩段,失了力度。
與此同時,景鬱注意到,一個個身影悄無聲息地接近弓箭手,抹脖子的手法幹淨利落。
景鬱激動起來,同道中人啊!
不過五萬人確實太多,很快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兩方打了起來。
突襲的人明顯不是對手,轉身而逃。
正在此時,更高的山頭上,一張大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上麵大大的一個字:南。
旗幟之下,密密麻麻地人出現在山頂上,整齊的腳步聲震天動地。
腳步聲止,盾兵於前,弓箭手搭弓於盾牌之上,咻咻地聲音不絕於耳,利箭全部射向山腰處。
一時間,金盛帶的兵落敗潰逃。
景鬱震撼地望著山上,這就是私兵和正規軍的區別吧?
金盛囉裏囉嗦,顯擺個不停。
而後來的這支軍,整齊劃一,幹脆利落,弓箭手輪換快速,盾兵護後嚴密。
就連百姓們,也忘記了害怕,神明一般望著後來的軍隊,跪地感謝。
誰都能看出來,後來的軍隊是在救百姓。
金盛的五萬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周圍隻能聽到慘叫聲以及兵刃相接的聲音。
沒過多久,聲音漸消。
四周軍隊忽地矮了下去,跪地齊喊,聲音震天。
“西南護城駐軍參見將軍!”
聲音在耳邊回響,金戈鐵馬,氣吞萬裏。
同時,剛才替百姓擋去箭雨的黑衣人齊齊下跪,無聲無息,像一群幽靈。
赤鏡、赤淵和赤幽三人也齊齊跪地,這些應該是赤羽衛。
所有人跪拜的中心,是南隕城。
一時間,整個西亭鎮,隻有四人站著。
雪冥和牧野滿臉不爽。
“本尊都說了,此人最是可恨!”
“這架勢夠大的啊。”
景鬱立於南隕城之後,輕聲開口:“南隕城,這是你的兵啊?”
在場的將軍,隻有南隕城。
南隕城回頭看她,往後走了一步,與她並肩而立。
“東禹之兵皆為南家所訓,隻是本王接手朝政,就不便再掌兵。”
可是這些兵依舊認南隕城為主。
並且隻稱將軍,因為他們心中的將軍唯有一人。
景鬱現在知道鍾逸聞那老匹夫為什麼要造反了。
南隕城放權,看似文臣壓了武將一頭,可那隻是南隕城維穩朝堂之舉。
一旦讓南隕城在文臣中安插了自己的人,那他們就會被架空,從此東禹盡歸南隕城之手,文臣再無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