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火光明亮,照在百姓驚惶的臉上,百姓們何曾見過這種架勢,害怕地擠成一團。
喬仞和喬縣令匆匆跑向南隕城這邊,“攝政王,這可如何是好?”
西南不在邊境,四周環山又易守難攻,一直不曾有過戰爭,這麼大陣仗的圍攻,喬縣令沒了主意。
景鬱在火上烤了烤匕首,道:“我去把領頭的宰了。”
說著,她重新把手上的布條包了一層。
南隕城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如何?”
景鬱衝山頭最高處的人揚了揚下巴,“衝上去宰了領頭的。”
“你為下,敵人在上,如何衝?”
不知為何,景鬱覺得南隕城的聲音裏帶著怒氣。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雖然形勢不好,但是隻要我速度夠快,一定能夠衝上去,最多受點傷。”
受傷換一條命,不虧啊。
南隕城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盯著景鬱,“你何時才能改變你這時時搏命的性子?”
這個時候跟她算賬。
景鬱回懟,“攝政王何時能改改做事前不與人商量的性子?”
“若本王改,你便改?”
“試試唄。”景鬱擺著一臉的不真誠,瞎話張口就來。
南隕城氣悶。
正在這時,山頭上突然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好久不見啊,鄉親們,你們都沒想到自己最後會死在我金盛手裏吧?當初你們那麼厲害,把老子下大獄,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金盛?”喬縣令臉色煞白,大吼道:“金盛,這裏都是看著你長大的父老鄉親,你要做什麼?!”
“看著我長大?”金盛的聲音裏充滿了怨毒,“那又怎麼樣?不就是不小心弄死了個小丫頭,你們就喊打喊殺的要老子在獄裏待一輩子!你們算什麼父老鄉親!”
“你強迫良家女,又失手將人打死,按律當斬!讓你在牢獄裏待一輩子已是開恩,你竟恩將仇報!”
“哼,老子需要你們開恩?現在是你們等死。”
金盛往前走了一步,像是為了讓所有人看清楚他的臉,“你們都看好了,老子現在統領五萬人,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們全部都得死。要是你這亂判刑的縣令跪下來求老子,老子說不定給你們留個全屍!”
“這個金盛,什麼來頭?”赤淵低聲問。
喬仞苦笑了下,道:“原本是西亭鎮人,無父無母,自小就頑皮無度,隻是大家看他是個孩子,也隻訓斥幾句,父親時常給他送些吃食。後來他長大了,卻變本加厲,強搶民女、偷搶鬥毆,是壞事做盡。
有一次他失手殺死一個小姑娘,父親便將他入了大獄,誰知他因為兒時時常來縣衙吃飯,早已摸清牢獄構造,竟被他給逃了。”
景鬱評價了一句,“有點小聰明。”
南隕城補充,“卻盡幹蠢事。”
景鬱不由得輕笑。
金盛還在得意,“來,喬縣令,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可以讓其他人再活一時三刻,要不然你們就一起死!”
喬仞忍無可忍,“金盛,父親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恩將仇報?”
“對我不薄?喬仞,你個病秧子還敢說話?老子第一個就想弄死你!憑什麼你能上學堂,老子就要出去殺魚幹活?你幹幹淨淨地,老子一身腥臭!”
“是你自己坐不住,又能怨怪於誰?”
金盛不屑,“要不然你們就別管老子,管了又不好好管,老子就要讓你們後悔!”
喬縣令瘦弱地身軀愈發的瘦小,聲音壓抑著,“升米恩鬥米仇,升米恩鬥米仇啊!”
喬仞冷靜許多,“父親,此事要怪隻怪金盛此人天性本惡。當初您稍加訓斥,他便嚷嚷著要燒了縣衙,殺我們全家。此等人終是要走上歧途,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