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隕城示意她繼續說。
“這些都是從家鄉逃難的難民,哪個父母逃難的時候會不帶著孩子?就算一兩個父母狠心拋棄孩子,這裏一個都沒有,也太奇怪了吧?”
南隕城看著她,微微勾唇,“七王爺聰慧。”
這時,牧野晃悠悠地走過來。
少年白衣,但眉目依舊淩厲,看了何昌平一眼,何昌平立刻老實地往後退了兩步。
景鬱問:“雪冥呢?”
牧野指了指馬車,“嫌風大,冷,回去窩著了。”
他看了何昌平一眼,聲音放低,“那個雪球說,這難民收容所不對勁。這些百姓的指甲縫裏幹幹淨淨,一點黑泥都沒有,真正靠土地吃飯的百姓,不是這樣的。”
“雪冥說的?”
“是啊。”
景鬱跟南隕城對視一線,眼底均是凝重。
如果這個難民收容所是假的。
那真正的難民去哪裏了?
“我剛剛就該殺了他。”景鬱恨聲道。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些難民全部死了。
何昌平為了粉飾太平,故意造出一個假的收容所。
這時,何昌平見景鬱和牧野同時看自己,以為他們是對自己刮目相看,頓時喜滋滋地湊上來,麵上還帶著強行擺出的嚴肅。
“東禹有攝政王調度一切,雖有天災,但我東禹上行下效,控製得當。就是苦了百姓了,一年的辛苦白費了。不過攝政王請放心,下官定竭盡所能,盡快讓百姓恢複往常的和樂日子。”
三雙眼睛盯著何昌平,靜靜地聽他編謊。
何昌平心下竊喜,看來他已經得到了攝政王的認同。
還有夢欲樓樓主,聽說尋常人拿著銀子都不一定能找到夢欲樓做交易。
眼前這少年可是夢欲樓的樓主,若是能同他攀上一點交情,日後受用無限啊。
至於這個紅衣服的,何昌平看了眼景鬱,正對上她似笑非笑地眼神,心下咯噔一聲。
他暗地決定,還是離此人遠一些為好。
景鬱脾氣暴躁,當即就想給何昌平一刀,看他還敢不敢在這胡說八道。
南隕城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一般,拉住她的手腕,開口道:“何大人為國為民,本王會記著。”
“攝政王言重了,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不敢居功。”何昌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
要回去時,何昌平說要再安撫安撫百姓,所以沒有一起回去。
景鬱看著他裝模作樣關心難民的樣子就生氣。
“為何不讓我殺了他?”
南隕城:“不急,留著他還有用。”
景鬱撇撇嘴,“那我們現在去哪啊?”
“去會會那位何小姐。”
南隕城話一出口,景鬱、雪冥以及牧野三雙眼睛同時瞪過來,眼底均是鄙夷。
南隕城:“……”
他隻看著景鬱,解釋道:“赤羽衛先後去西南都失去了蹤跡,最後傳回的消息便是跟這位何小姐有關。”
“跟她有什麼關係?”雪冥涼涼道:“攝政王見美人心動,實在平常事,倒也不必如此遮掩。”
南隕城看向雪冥,聲音裏帶著冷意,“雪主莫不是以為本王放你一次,你便性命無虞了?”
雪冥嗬了一聲,“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