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去,大概是她看胡髯大漢的眼神殺意太濃,他身邊的小個子男人上前一步將胡髯大漢護在身後。
看來沒有貓膩,胡髯大漢就是領頭的。
不,不對。
景鬱鼻尖滲出冷汗,一個人的動作代表不了什麼。
她不能失敗的,否則謝思他們必死無疑。
景鬱的思索全在轉瞬之間,山匪們已經縮緊了包圍圈。
景鬱低聲對韓宇明道:“你輕功好,佯裝去攻那邊那兩個人,隻是佯攻,我讓你撤就撤。”
“可是我要是走了,將軍你一個人會被他們圍死的!”韓宇明滿眼焦急。
他隻顧著殺敵,腦子裏根本什麼都沒想,眼睫毛都帶上了血。
景鬱一字一句道:“沒時間解釋,按我說的做,我不會死。”
說完,她抬腳踹翻韓宇明麵前的一個山匪,給他打出一個可以衝出去的空隙。
韓宇明立刻飛身而起,衝向胡髯大漢和小個子男人的方向。
景鬱這次不再硬剛,一邊閃躲一邊觀察山匪的反應。
有山匪喊道:“保護丁爺!”
此時,胡髯大漢也向前一步,從腰間拿出一把大砍刀,準備迎接韓宇明的一擊。
就在韓宇明即將接近胡髯大漢時,景鬱大喊:“韓宇明,撤!”
幾乎是同時,韓宇明在空中身體一轉,借力踩著衝過來保護的山匪肩膀,退回景鬱身邊。
而景鬱這邊圍她的人少了大半,她身形極快地繞過眾人,根本不看身後,鬼魅一般繞到了小個子男人的身後。
一抹冰涼落在脖子上,濃鬱的殺氣將他整個包裹。
景鬱低低吐出兩個字,“丁爺。”
剛才所有人都盯著景鬱,把她當成了得頭功的香餑餑。而韓宇明剛剛衝出去,所有山匪的注意力都在他那邊,正好給了景鬱衝出重圍的機會。
“七王爺好身手、好智謀!”小個子男人,也就是丁爺,臉上頭一次出現了陰鷙的神情。
他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向來以善偽裝、長智謀為同行所懼。今日居然被個年輕人給看穿了,還在自己的手下麵前被他突出重圍給威脅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剛剛就連他都沒有看清景鬱是怎麼過來的,若是輕功他還有所防備。可景鬱的身手實在古怪,在他靠近自己身後時,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可此刻的景鬱身上,又是那麼濃重的殺氣。
景鬱知道丁爺在想什麼,當一個人從小隻學殺人這一件事,就會懂得利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包括眼神、氣場,甚至是說話的語氣。以及如何隱藏自己的氣息,在必要時刻給敵人致命一擊。
每一個細節,都是她活命的保障。
她一向認為,如果把人放在大自然中,與動物野獸成同一起跑線,人應該是最脆弱的。
蛇在攻擊人的一瞬間爬行速度達到最快,是肌肉和脊椎共同使力作用,她學了好久呢。
景鬱笑笑,“丁爺,胡三給你什麼好處?本王也可以給你,今日你已經敗了,現在可以談條件了吧?”
山匪們將景鬱和丁爺團團圍住,胡髯大漢離得最近,可是丁爺在景鬱手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丁爺桀桀地笑,“七王爺就這麼篤定我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