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疾風成為努爾哈赤的坐騎,白色那匹取自“踏雪無痕”的踏雪寶馬,如今就養在伊哈娜的馬廄裏。
誰都沒想到努爾哈赤會把疾風的伴侶賜給別人,賞賜的對象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褚英嫉妒地快要發瘋,差點沒規矩地衝上去質問父汗。
這不是擺明了要和他搶女人嗎?
隻是還沒等矛盾爆發,努爾哈赤就進京朝貢去了。
朝貢很順利,隻是努爾哈赤是活蹦亂跳地離開,回來時卻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父汗這是怎麼了?二哥,你是怎麼照顧阿瑪的?”
代善親自陪著努爾哈赤進京,而皇太極是最後一個收到努爾哈赤病重消息的。
待到大殿,侍衛引著皇太極走進內室,步履匆匆,神色寫滿了焦急。
這還是皇太極頭一回見到勇猛霸道的阿瑪,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的模樣。
外間一群人,正為了努爾哈赤病重的風寒人心惶惶。
皇太極剛踏進正殿,太醫恰好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大汗\/阿瑪究竟怎麼樣?!”
“這一場傷寒來勢洶洶,恐怕……”太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一臉沉重,“對了,大汗剛剛睡著。不過吩咐,醒來後要看見各位阿哥。”
周圍瞬間寂靜了一瞬,眾人麵麵相覷,防備又審慎地盯著對麵的兄弟同僚,硝煙味瞬間彌漫開來。
伊哈娜百無聊賴地把玩手上的碧璽手串,她現在想一會兒聽他們吵完架該吃些什麼呢?
慵懶淡然的在一眾男人裏獨樹一幟。幾道探究的視線落在身上,不痛也不癢。
就衝努爾哈赤頭頂快要凝集成明黃色的小金龍,男人起碼還有十年二十年好活。
氣運之子死在一場風寒上,豈不是貽笑大方?屆時就連天道也丟人到抬不起頭的地步。
一群阿哥互相戒備敵視,身邊的幕僚不時上前耳語一番,外間進進出出,嗓門不大但架不住蒼蠅一般嗡嗡直叫的人腦袋疼。
這群人!努爾哈赤還沒死呢,他們繃不住就敢在一簾之隔的外間興風作浪。
從天亮等到天黑,不知道過了多久,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各位阿哥一個不落地聚在外間,誰都不肯暫作休息,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宜了哪個狼子野心。
“大阿哥,伊哈娜,大汗請您二位進去。”
突然,門簾被人從裏麵掀開一角,侍女清脆怯弱的聲音傳出。
終於醒了!
眾人來不及收回臉上的笑容,侍女話裏的內容卻給他們從頭到尾潑了一盆涼水。
除了伊哈娜,在場所有人無一例外冷著臉,繼而握緊雙拳。
褚英:阿瑪為何要先見伊哈娜?(嫉妒發瘋過度腦補)
其他阿哥:阿瑪為何要先見褚英這個莽夫?(嫉妒發瘋過度腦補)
伊哈娜率先抬腳,挑開簾子進去。
濃鬱的藥草味混雜汙濁的空氣鋪天蓋地,內裏燒著地龍,窗戶堵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空隙。
短短幾秒,伊哈娜不適地皺緊眉頭。
這個努爾哈赤,這種養病的環境,能有好轉才是真的怪了。
“把窗子打開通通風。”伊哈娜吩咐道。
結果,沒有人動。
伊哈娜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直行的步子轉了個彎,伸出手,瞬間打開一扇窗戶。
“你這是做什麼?”沒來得及阻止的庶妃伊爾根覺羅氏厲聲嗬斥,快步走到窗邊就要把窗戶關上,“大汗得了風寒根本就不能見風,你這是何居心?”
女人淩厲的鳳眼快要噴出火來,眼眸深處藏著赤裸裸的嫉恨。
這就是大汗前段日子討好的女人?
哼!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她晝夜不歇地照顧了大半天,結果大汗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伊哈娜這個無名無分的女人!
憑的是什麼?
伊哈娜也被這一眼看出火氣來了,黑眸深沉,一隻漂亮纖白的素手隨意搭在窗邊,單手支在窗棱上懶懶散散,眉眼帶笑一副看猴戲的戲謔模樣。
“我覺得,大汗可能和海東青一樣,更需要新鮮健康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