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她別開臉去,輕聲喚身旁的男人,“我們進去吧。”
“好,我們走。”
男人陰鷙的視線警告似的從唐嬌嬌的臉上劃過,鬆開她的手,近似甩開。
他粗糲的手掌摟緊懷中女人的纖腰,勾著她從唐父和唐嬌嬌的麵前擦肩而過。
連著後退幾步的唐嬌嬌在站穩身子後,雙眼泛出寒光。
“唐,洛,心!”
她咬牙切齒,為什麼即便這個女人死了,也不讓她好過?
“嬌嬌!管好你的嘴!我們可得罪不起時家!”
唐東海轉身離去的背影,傳來滄桑遒勁的命令聲。
唐嬌嬌更恨了,她內心翻滾著滔滔的恨意。
而此時,趙清安的目光卻也正直勾勾的盯著安雅的背影,直到她落座,埋首於身側男人的懷中。
那男人刀削般剛毅的臉,也唯有麵向她時會浮現出一抹溫情。
他迷惑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
落座後沒多久,哀樂奏響。
安雅雙手平放在膝前,靜靜的看著靈堂前的挽聯,花圈,還有擺放著香煙茶水的長桌,一動不動,不多時便雙腿麻木。
“親眼目睹自己的喪禮,感覺如何?”
時墨摟著她的腰身,將頭湊近她耳側,他粗硬的短發似正摩挲著她的肌膚,撓的她臉蛋兒又麻又癢。
“感覺……很特別。”她輕聲回應,迎上他霸道的眼神,耳中久久回蕩著他狂妄低沉的嗓音。
揚了揚唇,他落下冷冽如冰的字眼,“我說過,隻要你嫁給我,盛京便不會再有唐家。”
從安雅的角度望過去,時墨的唇抿成了一道冷硬的弧度。
她絲毫不懷疑他話中的真假。
隻要時墨想,別說是一個唐家,恐怕連盛京他都足以顛覆。
安雅精致的臉在瀲灩的燈光下,不明神色。
“我也說過,唐家的事,隻能由我來解決。”
時墨挑眉,不置可否。
奏完哀樂,是冗長的哀悼詞,唐家的近親遠親皆上前獻花。
但若是仔細瞧便會發現,真正麵色悲慟的寥寥無人。
“我去上個洗手間。”
“嗯。”
繞過靈堂,是幾畝大的雜草叢生的院子。
沿著幽徑往前走,便是標注了‘男女’小人圖的衛生間。
安雅踩上石階,快走近樹蔭下時,聽見從女廁中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響,她的腳步戛然而止。
“嗯……”
是唐嬌嬌。
“是不是最近……”男人的聲音傳來。
亦是安雅所熟悉的聲音,她嘴角噙著一絲嗜血的冷意,緊握成拳的指尖直插在手心裏。
“討厭!”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消停下來。
“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的來曆絕對和唐洛心有關,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我們要不要……”
“別想太多了!爆炸現場你也看到了,唐洛心的骨灰連篩都篩不回來了。”
趙清安將黑西服整理好後,側著臉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別擔心寶貝。”
唐嬌嬌當即麵帶羞怯。
“討厭……”
在衛生間的門鎖扣動之前,門外的人兒迅速的邁開了修長美腿,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