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墨是誰?
他是掌握著全盛京財閥命脈的高貴男人,常年受邀出現在財經頻道裏的至尊嘉賓,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而時墨更是唐家三年來試圖巴結和攀附之人,唐家的數千業務皆需他的點頭方可執行。
此時此刻,追悼館內,一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的盯在了這陡然出現的男人身上,眾人神情都如出一轍的詭異。
像時墨這樣有錢有權有身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參加一個區區唐氏集團大小姐的葬禮?
“時先生,您怎麼會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唐父。
當確定來者是時墨之後,他簡直是大喜過望,立刻像是個哈巴狗似的湊了過來。
時墨仿佛壓根就沒注意到他,深沉的視線緊鎖住唐嬌嬌那錯愕的臉,低沉的嗓音中隱隱散發著一股怒意,“唐二小姐,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疼……好疼。”
唐嬌嬌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想掙脫又掙脫不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倘若她知道這個女人壓根不是唐洛心,而是時墨的女人,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去碰。
可是,時墨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了?
“誤會!這一定是個誤會!”
唐父一看情形不對,連忙哈腰躬背打起了圓場,他既半分都不敢得罪時墨,卻又心疼自己心愛的小女兒。
“嬌嬌還小,不懂事,衝撞了您時先生的愛人,還望您千萬別和她計較!”
唐東海便是如此,趨炎附勢,追名逐利,偏袒起唐嬌嬌來毫無底線和下限。
唐嬌嬌一身的惡習和驕縱的性格,也皆是被他縱容出來的。
“是麼?”一直緘默不語的安雅忽然開口,輕嗬一聲。
她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偏頭望向唐東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唐二小姐也該25歲了,在唐先生的眼中,依然是還小麼?”
“今日打人是小,那若他日……這殺人,縱火,屬大事還是小事?”她聲音幽幽,刻意的將重音放在了‘殺人,縱火’這四字之上。
旁人不覺得有什麼,卻讓唐嬌嬌的臉色刹那一片青白。
躁動的人群因她的一句話,而漸漸安靜了下來,唐父麵部亦是罕見的抽搐了兩下。
隻是他收斂的極快,轉瞬便是一臉堆笑的模樣,望向女人。
“恕我冒昧,小姐您似乎,很了解我們唐家的人與事?”
語氣中夾著試探。
“唐大小姐與我曾是故交。”安雅的聲音冷了下來。
這個解釋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
唐父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倒是唐嬌嬌的臉頰扭曲起來。
“不可能!”
她突然大聲的打斷這詭異的氣氛,一口斷定的道,“我姐生前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
這聲音乍響,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發現時墨的臉色愈發冷酷,肅殺。
置喙時墨的女人,無異於是當眾打他時墨的臉。
這唐家二小姐的膽兒還真是夠肥!
唐父隻恨不得可以立刻封上這小女兒的嘴。
唐嬌嬌後知後覺,惶恐無比,“我……”
“洛心是在英國留學時與我相識,唐二小姐不知情實屬正常,隻是在你姐姐的祭典上,你如此出言攻擊她的朋友,不知你的姐姐泉下有知又會作何感想?”安雅目光閃爍,唇邊忽然浮起一抹陰森又夾著嘲諷的笑容。
她緩緩的瞟向唐嬌嬌,“你的愚昧和無知,還真是讓我感到惋惜。”
“你!你說什麼?你把你的話再說一遍……你!”唐嬌嬌氣的麵色鐵青,正要發作,唐父終按捺不住的沉聲怒斥,“夠了!”
“爸爸!”唐嬌嬌不甘心的喚道。
唐父不再理她。
“是唐某教女無方,還望時先生和您的愛人可以海涵!”麵向時墨時,唐東海又是一副討好的模樣。
安雅厭惡的就是他的這副嘴臉,哪怕多看一眼也仿佛玷汙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