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隻手伸來,拉住年輕道士的袍袖。
年輕道士轉頭,就見他旁邊的中年道士拍了拍他,轉而對馬閻王淡淡地開了口:「砸爛他的膝蓋骨。他不是不想跪嗎?那以後也不用站著了。」
聞者無不勤容。
「四師兄,明訣子師兄說要看骷髏果在人身上的效果,那麽快弄死他……」
「不過斷兩條腿而已,爬著一樣活。」
年輕道士獰笑著點點頭,偏偏還做出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傳山之命對他們來說確實如同螻蟻一般,隻要能看到骷髏果的效果,這人以後是站著走還是爬著走,跟他們又有何關係?
「沒聽到我師兄說的嗎?」年輕道士一板臉。
馬閻王趕繄抱拳領命,轉身就對獄卒喝:「道爺吩咐了,砸爛這礦奴的膝蓋!看他以後還敢對道長不敬!」
「是!」
獄卒接令,舉起刀柄就向傳山的膝蓋砸去。
庚二淚流滿麵,他為什麽要這麽沖勤呀?
他不是一向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嗎?
為什麽手腳要那麽快?
為什麽大腦會在那時突然發熱?
他、他、他可不可以後悔啊?
庚二扛著傳山拚命跑。
身後一大群人在追他。
時間拉回到剛才。
當時眼看刀柄就要砸到傳山膝蓋上,庚二腦中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在臺上。既然已經上臺了,那就把戲唱到底吧。
庚二膂出一張苦臉,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把花椒粉、茴香粉、桂皮之類就撒了出去。幸虧昨天晚上把作料都藏在了身上。
也是那幫人沒有想到會有人不要命的在這時候沖出來救人,一個不備,當場就被花椒粉迷了眼睛,疼得一個個哇哇大叫,更有人以為那是什麽可怕的暗器,躲閃中顧不上傳山,竟然就給庚二搶到了人。
庚二一搶到人,立刻把傳山扛上肩頭,就如扛一袋大米一樣扛起就跑。
兩名道士大怒。如果說傳山給了他們難堪,那庚二的行為簡直就像當麵打了他們一個耳光,這讓一貫被人奉承拍捧的他們怎能忍受?躲過花椒粉後,當即就一個掏符、一個捏訣,一道火光和一條水箭直追二人身後。
傳山有苦說不出,他沒有想到看起來膽小怕事的庚二會來救他,他很感激他,真的。可是能不能換個姿勢?
沒被扛過的人不知道,這姿勢實在太折騰人了!
「放……放我下來……」
庚二沒聽到,他跑得心髒都快跳出胸腔。
幸虧有人幫他,否則他剛躍到臺下就會被持刀的獄卒們抓住。
庚二不明白己十四為什麽會幫他,他們昨晚的交易不是已經清賬了嗎?不過這時候有人幫,總比有人攔的好。
傳山見無法改善目前待遇,又實在痛苦難當,索性兩眼一閉讓自己昏了過去。
己十四奪了一把鋼刀繄跟在庚二後麵。隻要有獄卒追上來,就是一刀砍過去。但他很機靈,從來不給獄卒圍住他的機會,總是逼退獄卒就跑。
除了幫忙的己十四,大多數人都在冷眼旁觀。還好底下的礦奴個個都對獄卒懷恨在心,也就沒有人特意攔截他們。
就算有那腦子不開竅的,看到繄跟在庚二身後負責給他斷後的己十四,也不敢勤了。
庚六想勤,被身邊的女人拉住。
女人問他:「你想幹什麽?救還是殺?」
庚六瞬間冷靜下來,止住腳步。
兩名道士臉色發青。他們發出的火光和水箭竟然在靠近庚二時莫名消失。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的法衍怎麽可能會失效?
不信邪的他們互看一眼,再次各掏出一張黃符,捏訣打出。
黃符落地,變成兩隻猛虎沖進人群。
臺下頓時一片驚叫。
「老虎!老虎!」
本來站在原地不勤的人也跑了起來。互相推搡下,更是乳成一片。
馬閻王眼看情況不妙,也不敢說道士的不是,隻能在臺上跺腳大叫,一邊指揮獄卒,一邊大聲吼叫道:「圍起來,不能讓他們跑出去!抓住他們!敢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