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瑞瞧著唐敬並不言語,反倒挑了一下嘴角,不明白他笑什麼。

卻聽唐敬道:「今天也沒事了,既然還沒醫腿,就這會子罷。」

鬱瑞哪知道他不再說這件事,唐敬已經站起身來,時鉞知道老爺要親自過來推少爺,畢竟隻要有老爺跟著旁邊兒的時候,一貫是親自推著少爺的輪椅的,雖然一開始唐敬的本意隻是裝裝樣子,演一場父慈子孝,後來也就慢慢的變了質,下人們可沒這樣彎彎繞繞的心思,一直以為老爺寶貝少爺,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沒想到唐敬是走過來,卻不去推輪椅,而是伸手直接將鬱瑞從輪椅上抱起來,鬱瑞沒防備,「啊」了一聲,雙手抓住唐敬的手臂。

唐敬將他抱在懷裏,直接往正房去,鬱瑞被他抱著這幅樣子雖然也是常事兒了,隻不過這不是跟家裏頭,而是在鋪子的後院,到底還是陌生的地方,鬱瑞覺著自己好歹是個男子,被旁人輕而易於的打橫抱著,叫人瞧了去直丟人。

可唐敬偏偏喜歡這麼抱著鬱瑞,也沒等鬱瑞開口,走的還挺快。

唐敬發現懷裏的人一直繃著身子,還故意和自己拉開點兒距離,於是手一抖,裝著沒抱穩當鬆了鬆。

鬱瑞又是「啊」的一聲,兩隻手立馬改為抓住唐敬的前襟,還往前貼了貼。

唐敬要的就是這個樣兒,滿意的往正房裏麵走去。

時鉞跟著後麵,眼觀鼻鼻觀心得好好跟著。

等進了裏間兒,唐敬將鬱瑞放在床上,道:「一會兒紮針難免出一身的汗,紮過了再洗身子。」

說罷了又轉頭對時鉞道:「打盆溫水來,給少爺擦擦,好下針。」

時鉞點頭出去,期間屋子裏鬱瑞和唐敬都沒說話,唐敬隻是在床邊兒坐了,裝作隨手拉開床頭的櫃子,裏麵自然擺著他給鬱瑞的藥膏,隻不過藥膏的蓋子沒有扣好,歪歪斜斜的,被他這一拉,就聽「喀拉」一聲,蓋兒掉了下來,露出裏麵一瞧就是被挖去一塊兒的藥膏來。

鬱瑞瞧了,頓時臉上一紅,他當時自個兒上藥沒注意,其實這盒藥早就用過了,第一次和唐敬親近的時候,唐敬趁著他昏迷的空當,給他上了藥。但是鬱瑞抹藥的時候並沒發現,畢竟要往那麼難以啟齒的地方抹藥,誰還會注意這個,所以現在一看缺了一塊,下意識的覺得是自己這回用的,這讓唐敬看到了,一定知道自己塗了藥,多尷尬的事兒。

唐敬看他臉上紅了,隻是順手把櫃子又推回去,語調像往常一樣,隻是放的輕柔了,道:「身子還難受麼?」

鬱瑞哪能說難受,趕緊搖頭,他實在不知唐敬是怎麼問得出口的,若是自己,一定千方百計不提及起來。

正著當口,時鉞端著一盆溫水回來了,盆邊上還搭著一塊幹淨的布巾。

水來了之後,唐敬讓時鉞拿了布巾,在盆裏打濕了,自己替鬱瑞把褲子挽起來,因著時鉞在屋子裏,唐敬並不褪下鬱瑞的褲子,隻是順著小腿一直挽起來,露出鬱瑞兩條筆直白皙的腿來。

時鉞弄好了布巾,唐敬就接過來,親自給鬱瑞擦腿。

鬱瑞躺在床上,看不見唐敬的動作,雖然隻是小腿不能動,但是紮針的時候一直要往上紮到大腿,大腿是有知覺的,所以疼得厲害。

挽褲子的時候當然要一直挽到大腿根兒,鬱瑞感覺到涼涼的氣息,頓時顫了一下,他自從知道歡愉的滋味後,隻要和唐敬離得近了,心裏就會像打鼓一樣,更別說唐敬親手將他的褲子挽上去。

但是鬱瑞想著,時鉞在這裏呢,唐敬還能做什麼?不過實際上鬱瑞想的太簡單了,唐敬並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些什麼,隻是給他擦腿的時候做些小動作而已,而且因著時鉞年紀也不大,沒經過這些事兒,自然不明白。

唐敬拿了布巾,布巾被熱水泡的濕乎乎的,剛一沾到鬱瑞的膝彎的時候,鬱瑞的腿禁不住抖了抖。

唐敬擦拭的很認真,從鬱瑞的小腿開始,一直逆著往上擦拭,小腿到膝彎,再到大腿,一直擦到大腿根兒。

鬱瑞能感覺到唐敬的手指偶爾觸碰著自己的皮膚,最讓他難忍的是,自己的腿內側似乎很敏感,禁不住唐敬這些偶爾的小動作。

當他的手觸碰到鬱瑞大腿內側的時候,鬱瑞抑製不住的抖了一下腰,鼻息裏喘了一聲兒。

時鉞還以為少爺怎麼了,道:「少爺?您是哪裏不舒服麼?」

鬱瑞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好,唐敬卻開口道:「水太冷了,冰著了,再去換一盆熱的。」

時鉞真的以為水涼,立馬端了盆出去再換一次,隻不過換水的時候才發現,如今是大夏天兒的,熱水本身涼的就慢,倒出去的水明明還燙手呢。

時鉞一出門去,唐敬仍然用布巾擦拭著鬱瑞的大腿內側,隻不過另一隻也伸了過來,食指順著鬱瑞的腳踝,一直逆著往上撫摸。

鬱瑞順著唐敬的撫摸,腰墊了一下,又馬上僵硬住,他平躺著,想要瞪唐敬都不行。

唐敬卻笑道:「我方才在鋪子外麵你瞧見了?慕容縝還想娶我唐家的人?」

鬱瑞被他摸得狠狠喘了兩下,不可否認是非常舒服,隻不過不合時宜,時鉞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唐敬隻是方才心裏頭不舒服,雖然知道鬱瑞是看到自己,所以才和慕容縝說那些話兒的,八成是說給自己聽,但他心裏頭就是很不舒坦。

他不舒坦了,自然要讓鬱瑞知道,畢竟能讓唐家的掌家人不舒坦的,還真是他獨一份兒。

鬱瑞一直抑製著自己的呼吸,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對唐敬的觸摸就這麼敏感,隻要是唐敬,他的嗓子眼就會發幹,甚至渴望唐敬。

時鉞回來的時候,唐敬隻是做樣子的又將布巾打濕擦了一下而已,隨即就讓時鉞準備下針。

因為上一次鬱瑞的反應非常大,所以唐敬這次就坐在床沿兒上,將鬱瑞的的上半身放在自己腿上,兩隻手握著鬱瑞的胳膊,這個樣子就像是鬱瑞後背靠在他懷裏一樣兒。

旁人看了覺得這似乎是父子關係親厚,隻鬱瑞心裏覺著不對勁兒,唐敬的胸口很硬,明顯是練武的人,而且他的體溫天生比鬱瑞要高,靠在他懷裏,鬱瑞覺得自己快要發熱了。

時鉞可沒給他多想些別的功夫,很快就準備好針過來,之前已經紮過一次,鬱瑞並不像第一次那樣沒準備,仍舊是疼,但是他早就知道會疼,所以一直抿著嘴。

隻不過後來實在疼得鬱瑞不行了,再也抿不住,為了不叫疼丟人,隻好咬住嘴唇。

唐敬一麵拉住他的胳膊,一麵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一手的汗,卻不是熱的,而是出的冷汗。

一側頭就能看見鬱瑞咬著嘴唇,唐敬記得之前鬱瑞把嘴唇都給咬破了,因著怕他再咬,伸手捏住鬱瑞的下巴,鬱瑞的嘴被迫微微張開,喉頭裏抑製的哼了兩聲。

唐敬身子震了一下,那種隱忍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唐敬鬆了手,隻是將自己的手遞過去,鬱瑞都沒猶豫,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

唐敬連嘶的一聲也沒有,雖然手上本身沒什麼太大的痛覺,虎口卻能感覺到絲絲的刺痛,想來是鬱瑞咬的狠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的。

其實隻有鬱瑞知道,唐敬自己遞過來了,怎麼能不連著新仇舊恨一起咬,別提平日裏唐敬那麼霸道□,本身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霸道一些也是有本錢的,但逛窯子就和霸道無關了。

鬱瑞嘴上不說,心裏都可是一肚子火兒的,他一直就在想唐敬是不是隻因著自己身子羸弱,所以才頑頑,剛這麼想,唐敬就去逛窯子,哪能讓他不來火氣。

鬱瑞但覺一口咬下去,嘴裏竟能嚐到淡淡的甜澀味兒,沒成想就流血了,隻不過唐敬沒動晃,就像沒感覺到一樣兒,鬱瑞也就不客氣,反正自己是真的疼。

等時鉞起了針,鬱瑞的汗又出了一身,唐敬都能感覺到自己身前有一股濕氣。

鬱瑞緩了好半天,這才張開嘴來,唐敬把手拿開,鬱瑞隻是瞟了一眼,虎口一圈兒的牙印兒,雖然咬的不深,但真的是流了血,而且血絲兒上還鍍了一層亮晶晶的水漬。

鬱瑞別過頭去不看,唐敬將他放平了,拉過被子給他蓋上,怕他出了汗再吹風,又要著涼。

時鉞放好了針,很有眼力見兒的出去打水,準備讓少爺歇一下洗洗身子,去去汗。

時鉞出去了,唐敬卻沒走,仍然站在床邊兒上,鬱瑞把頭側到裏麵去,等了好半天,感覺人還是站在自己身邊兒上,就轉頭瞧瞧。

哪知道唐敬一直就這麼看著自己,一轉頭兩個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唐敬的手正好垂在鬱瑞的臉側,他見鬱瑞一直盯著自己流血的虎口瞧,不禁抬了抬手,用虎口慢慢的,輕輕的摩擦著鬱瑞的嘴唇,隻說了一個字兒。

「舔。」

鬱瑞頓時瞪了他一眼,隻是唐敬並沒什麼自知之明,用食指和中指在鬱瑞的嘴唇上磨蹭,好像在感受那種溫熱滑溜的觸感一樣。

這種輕輕的觸摸,帶起一股癢癢的酥麻感,鬱瑞側過頭去,躲開唐敬的手,抿了抿嘴。

唐敬並不放棄,又去用流血的虎口磨蹭鬱瑞的下唇,聲音低低的,似乎還帶著一絲的笑意,道:「乖。」

鬱瑞抬眼再瞪了他一眼,唐敬倒不怕別人和他對視,就那麼看著鬱瑞。

鬱瑞頓時有一種無力感,唐敬的虎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那一圈兒帶血絲的牙印子格外的明顯,看著印子,其實鬱瑞也有一時的心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咬的太狠了。

鬱瑞頓了好半天,才微微張開嘴唇,動作極其的緩慢,再慢慢的伸出舌尖兒來,輕輕舔了一下唐敬的虎口,隨即像摸了刺兒一樣,小舌頭立馬就縮了回去。

唐敬笑了一聲,似乎心情大好,鬱瑞白了他一眼,舌頭又慢慢伸出來,圍著唐敬虎口上的牙印兒打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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