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也沒強求他,坐在一旁的桌邊兒。

鬱瑞呼了口氣,熱水燙的他渾身很舒服,很解疲勞,尤其方才因為快感,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此時才慢慢放鬆下來,隻不過身下麵被唐敬弄的又有些腫脹,手指和唐敬那物是不能比的,沒有上次那麼難過,但熱水一燙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鬱瑞看不見那地方兒,也不知成什麼樣子了,隻覺著熱水的溫度浸染著後麵,讓後麵的一突一突的跳,幾乎就像是回憶起之前唐敬手指一進一出的感觸。

他這樣想著,止不住屏住了呼吸,看唐敬沒有注意自己,慢慢伸手往身下摸去,鬱瑞碰到自己的時候,忍不住「嘶」的痛哼了一聲兒。

唐敬本別看目光不去看他,此時聽到聲音,忙起身過去,道:「哪裏疼?」

鬱瑞哪裏肯告訴他,隻是搖頭,唐敬看他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緋紅,也知道是什麼了,所幸沒有再問,因著鬱瑞的自尊心太強,就由著他去了。

唐敬一麵這麼想,忽然一麵想到一個問題,就是曾幾何時,自己竟然這麼由著自己這個兒子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芷熙拿了些軟爛吃食回來的時候,屋子關著門,所有下人都跟外麵候著,不禁好奇的問了兩句。

鬱瑞聽見外麵芷熙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水已經不太熱了,唐敬怕他著了涼,就將他抱出來,鬱瑞自己擦幹淨了身子,穿了衣服。

唐敬這才讓下人進來,將木桶抬走,收拾了濕掉的房間。

芷熙拿來吃食,鬱瑞確實餓了,等他吃了兩口,嶠襄對唐敬道:「老爺,晚飯好了,飯傳在哪裏?」

這時候鬱瑞才知道,原來唐敬也沒吃晚飯呢,唐敬隻是讓鬱瑞慢慢吃,對嶠襄道:「一會子傳到我房裏,今日的事兒別和太夫人講起,若是太夫人問,你就隨便回兩句無關緊要的。」

嶠襄應了。

唐敬看著鬱瑞吃完了,才出了鬱兮園去。

次日鬱瑞醒的比較晚,睡醒的時候隻覺著全身無力,連一根手指都懶得抬,眼皮子也似乎黏在了一起睜不開,已經日上三竿,鬱瑞猛地想起要去家塾,竟沒有下人來叫他早起。

鬱瑞喚了兩聲兒,一個嬤嬤走進來,道:「少爺,您起了?」

鬱瑞見不是芷熙也不是時鉞,那嬤嬤以為鬱瑞還在犯困,笑道:「少爺您再睡會子罷,不礙事兒的,也不必去家塾。」

鬱瑞道:「因何不必去家塾?」

嬤嬤回道:「老爺昨晚上吩咐了,少爺在家塾裏習學的快,先生們也說了少爺很上進,該學的都學通透了,所以老爺說少爺以後都不必去家塾了,往後就跟著習學生意上的事兒便罷了,真是恭喜少爺了。」

鬱瑞聽了有些犯楞,不是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隻是他真沒想到,自己總歸去家塾還沒幾天呢,中間兒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的耽擱。

再有就是,鬱瑞已經答應了慕容縝可以隨時到家塾等自己,雖然昨天發生了不怎麼愉快的事兒,但鬱瑞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不是慕容縝幹的,如果這次再失信於人,鬱瑞都會對自己失望。

鬱瑞忙道:「時鉞呢?」

嬤嬤道:「回少爺,時鉞跟藥房呢,等煎好了藥拿過來,芷熙去廚房那些吃食來,等吃了飯,再喝藥。」

鬱瑞道:「叫他過來,我有事兒吩咐。」

嬤嬤不敢怠慢,轉身就要出去,鬱瑞又道:「我這就起身了。」

嬤嬤應了,她走出去,很快有丫鬟們捧著衣物進來,伺候他早起,時鉞也很快進來了。

鬱瑞吩咐他的不是別的事兒,而是吩咐他往別館去一趟,給慕容縝帶個話兒,就說自己不去家塾讀書了,讓他別去那地方兒幹等了,若是想要說話,就往唐宅來。

時鉞應了,出了房門,準備去帶話兒,哪知道剛出來就瞧見了老爺進了鬱兮園。

唐敬看他沒有煎藥,而是往外去,隻是道:「少爺起了麼?」

時鉞低頭回道:「回老爺,剛剛起了。」

唐敬道:「喝藥了麼?你這是往何處去。」

時鉞道:「還沒有喝藥,少爺正在偏堂用早膳,奴才是往別館替少爺帶話兒去。」

「給慕容縝?」

時鉞點點頭,老實的回道:「是。」

唐敬也不問帶什麼話兒,時鉞當然也不敢看他的臉色,唐敬放他出去了,隻是沉思了片刻。

雖然他也看得出來,其實慕容縝是天生少根筋兒的秉性,說出那樣的話也是無意,自然不是真的想對鬱瑞做些什麼,而且唐敬昨天夜裏就讓誠恕去查了,慕容縝對香爐的事情一無所知。

唐敬對慕容縝並沒什麼承建,若說為何第一眼見到慕容縝就對他提放著,還要提到慕容縝的大哥慕容盛。

慕容盛和唐敬的歲數差不多,都過了而立之年,當年在沙場上的時候,慕容氏有個出了名兒的少年將軍,被驍勇善戰的慕容家族封為常勝王,就是慕容盛。

那時候慕容盛和唐敬一樣,都還沒有及冠,那是唐敬有生以來,見過最棘手的敵人,無論從智謀還是驍勇來說,更可怕的是慕容盛幾乎是無心的人,他可以明知道前麵是陷阱,他可以明知道會斷送副將的性命,也要打贏這場仗。

其實不僅是唐敬,在趙黎和連赫的眼裏,慕容家族都是野蠻的民1族,他們過慣了馬背

上的生活,奉信的是強權和實力。

所以唐敬並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去接觸慕容氏的人,而且還是個大鋮的王爺,就算慕容縝是大鋮裏的異類,但他骨子裏也流淌著慕容氏的血,是毋庸置疑的不可馴化的野獸。

再有一點,其實唐敬也不明白,就算他明白,也不願意提及,看著慕容縝拉著自己兒子的手或者抱著自己兒子上車,這些親密的舉動,唐敬心裏多多少少是有些醋意的,別管他看不看得清自己的心思,但他和鬱瑞有身體上的接觸這是實實在在的,唐敬覺著,既然鬱瑞和自己有了關係,再讓別人觸碰,自己心裏不對頭兒,也沒什麼大驚小怪。

慕容縝聽時鉞說鬱瑞回去病了,驚了好一陣子,等時鉞回去了,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決定去唐家看一看。

他從沒去拜訪過誰,自然不知道拜訪別人需要名帖,還需要帶著表裏去才是規矩,慕容縝空著手就到了唐家門口,看門的下人不識得他,自然不讓進。

慕容縝說自己是來看望唐鬱瑞的。

下人道:「我們老爺出去了,老爺不在家,您有什麼事兒也得待下次了。」

慕容縝道:「你們老爺出去了?去哪裏了?」

那下人頓時臉上有些得意,笑道:「這位爺您是外地來的罷?京城裏誰不知道我們老爺就要娶親了?這會子是最忙的時候,自然是去辦這些個事兒了。」

「娶親?」

慕容縝聲音都拔高了不少,驚詫道:「他不是連兒子都有了,怎麼還沒娶親?」

那下人噗嗤一聲笑出來,直揉肚子,道:「老爺娶親和少爺有什麼關係,是續絃,續絃您懂不?那可了不起了,是陳家的千金大小姐,陳家您肯定聽說過罷」

下人的話匣子打開了,滔滔不絕的講著,似乎這是一種榮耀,也確實如此,唐家和陳家,都是不可企及的大家族,若是兩家聯姻,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光景,這樣一來,整個生意場幾乎會被兩家佔去足足七成。

慕容縝這回聽懂了,原來是唐家的老爺要續絃了,唐鬱瑞將要有個後娘了。

慕容縝有些愣神兒,他自然知道續絃是什麼意思,就像自己的父親有好多好多的女人,正室就是皇後娘娘,正室的兒子,就是太子爺,就是富貴人家所謂的嫡子。

如此一來,唐鬱瑞沒有娘,哪還能坐得了多久嫡子這個位置。

慕容縝心口上發疼,倒不是他有多為鬱瑞擔心,隻是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些年月,自己和娘來到皇宮裏,像鄉下人一樣,後來娘死了,父親連看都不看一眼,又娶了新的女人,他的女人永遠不嫌多,永遠娶不完。

同齡的皇子們都比他聰慧,都比他見識高,眼界遠,變著法兒的戲耍慕容縝,他還記得自己被罰在太陽地兒暴曬的情景,就因為他沒娘,他的娘不是父親最疼愛的女人,他的娘沒有高貴的身份和家世……

這些個,都是慕容縝同病相憐的。

下人看慕容縝失魂落魄的走了,也不知他身份,還嗤笑原來是個傻子呆子。

鬱瑞休息了一上午,身子骨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他覺著自己不是女人,不至於這麼嬌氣,就讓時鉞推著自己出來走走。

時鉞和他講了講自己研究的藥方子,雖然還有些不妥當的地方,但是很快就會研究透了,到時候給鬱瑞一麵針灸,一麵再服些藥,不能說腿好的像常人那般,但總能站立起來慢慢走。

鬱瑞聽他這樣說,起初以為是安慰自己,哪知道時鉞越說越起勁兒,眼裏都閃現出光彩來,鬱瑞瞧在眼裏,笑著想,這才是真正的時鉞。

鬱瑞在花園裏逛夠了,正準備回去,就見幾個丫頭從迴廊過來,似乎要去庫房,一麵走一麵嬉笑。

「太夫人這幾天高興著呢,咱挨罵都少了!」

「小蹄子,說什麼呢。」

「可不是,全因為老爺要娶親了,日子都定下來了,就等著新奶奶過門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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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祝各位愛妃吃肉吃的臉大如盆(*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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