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瑞揣度不清楚唐敬現在是什麼心思,也就裝乖巧的沒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濕漉漉的衣角兒。

唐敬沒說話,隻是突然伸手來解鬱瑞的衣裳,將鬱瑞嚇了一跳,本想躲來著,隻是瞧見唐敬的臉色又不敢動晃,實際上不違逆唐敬的意思是正確不過的事情。

唐敬兩三下將鬱瑞的上衣除掉,連裏衣也不留,脫了個精光,鬱瑞縮了縮肩膀,唐敬瞧他的動作知是冷了,又快速的褪下他的褲子。

鬱瑞就光溜溜坐在了椅子上,登時臉上也不知是紅好還是白好。

唐敬又將他抱起來,鬱瑞全身繃緊靠在唐敬懷裏,喉頭速度的滾動了兩下,抿著嘴什麼也沒說。

唐敬將他放到誠恕準備好的熱湯裏,鬱瑞這才打了個冷顫,隨即歎了口氣,還真別說,被雨水一淋,就算是夏天也通體都發寒,尤其鬱瑞天生的畏寒體質。

因為鬱瑞的腿不能動,唐敬將他放在木桶裏坐好,難免濕了袖子,所幸就把外衫脫掉,鬱瑞看他脫衣服,登時紅了臉,趕緊別過頭去,過了半天原來唐敬隻除掉了外衫,頓時有些尷尬。

唐敬似乎也發現了鬱瑞的小動作,禁不住挑了挑嘴角,隨即又板起臉來,道:「胡鬧,雨天兒的跑出去,就是有什麼事,差個下人去一趟也就完了。」

「是。」

鬱瑞乖巧的點點頭,認錯態度十分良好,用軟糯糯的聲音道:「兒子下次不敢了。」

鬱瑞這番模樣,被熱湯騰起的霧氣蒸紅的臉頰,濕掉的頭髮軟軟的耷拉下來幾縷伏在額頭上,癟著薄薄的嘴唇,頓時有些可憐,任誰也再生不起氣來。

可偏偏對方是唐敬……

唐敬隻是淡然的瞥了一眼就挪開目光,道:「嘴上雖這麼說,你心裏主意比誰都大。」

鬱瑞瞧他不吃這套,這回真是乖乖的沒再說,免得多說多錯。

唐敬道:「一會兒喝些薑湯驅寒,倘或病了,還要耽誤行程。」

鬱瑞再點點頭,他的頭髮也淋濕了,束著怪難受的,所幸就打散了一併洗了,等熱湯微微發涼的時候,鬱瑞也洗好了。

唐敬又將他抱出來,鬱瑞拿布巾擦幹身子,趕緊穿上衣裳,他可沒有在別人麵前光著身子的癖好。

鬱瑞一麵穿衣服,唐敬走過來一麵給他擦起頭來,這讓鬱瑞有些受寵若驚,半響才覺著,可能是因為自己坐在唐敬的床上,唐敬怕自己頭髮太濕,耷拉一床的水……

誠恕進來讓小廝們收拾了熱湯出去,又端來薑湯和蜜餞,鬱瑞一口氣悶了薑湯,辣的一頭汗,唐敬遞了他一個蜜餞,含在嘴裏還覺得辣吼吼的。

鬱瑞穿了衣服,卻發現隻有裏衣,並沒有外衫,他還想找外衫,卻聽唐敬道:「今天你就睡在這裏。」

鬱瑞隻是愣了一下。

折騰完這些事兒,也就到了就寢的時候,直到睡覺,鬱瑞再沒看到小乞丐,也不知小乞丐現在是不是還弄得下人們雞飛狗跳的。

唐敬讓他躺在裏麵,自己又看了會兒書,為了讓鬱瑞不覺得太亮好睡覺,唐敬還讓誠恕把燭燈的撚子挑小點兒。

的確不是特別亮了,不怎麼妨礙睡覺,但是鬱瑞覺著自己就像是睡在針氈上一樣,渾身都不舒服,這讓他如何能睡得著,隻得瞇著眼睛裝睡。

沒過多一會兒唐敬也滅了燈,鬱瑞閉著眼睛,就聽見脫衣服的唏唏噓噓聲,隨即身邊傳來了熱度,讓鬱瑞下意識的全身發緊。

唐敬忽然道:「睡不著?」

鬱瑞哪知道對方竟然看出來自己裝睡,隻好硬著頭皮道:「躺得難受,我想側過身來。」

於是唐敬一隻手撐著床榻,另一隻手攬著鬱瑞的腰背,輕輕一用力就將鬱瑞側過來,這次還特意替鬱瑞整理了一下衣服,免得壓到了裏衣睡得不踏實,隻不過是麵向自己……

鬱瑞頓時覺得一陣無力,他隻是找借口才說想側著睡的,但是側過來也要麵朝牆才好,如果一夜都朝著唐敬,要他怎麼睡得著……

唐敬卻不以為然,擺弄好鬱瑞,自己就躺下來,還替鬱瑞蓋好了被子。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總之最少有一兩個時辰,直到鬱瑞覺著再不睡著就要天亮的時候,唐敬忽然翻了個身,似乎和自己麵對麵,兩個人挨得很近,呼吸幾乎都交纏在了一起。鬱瑞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唐敬的呼吸,隻不過太睏了,也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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