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把他帶入將軍府後也不和他說話,把他按在膝上扒了褲子就打。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
「啪、啪、啪……」
直到兩瓣臀肉被打得紅得發紫,張平發出了小聲的嗚咽,皇甫桀這才停下手,淡淡地問了一句:「知道我為什麼打你了嗎?」
「我哪知道你又發什麼瘋!周將軍等人就在外麵等著,你卻一點麵子都不給我。你當我是什麼?」張平氣得咬牙切齒。
「你又當我是什麼?」
張平想都不想,立刻回道:「皇上啊。」
皇甫桀在聽了這個答案後,臉色變得扭曲起來:「你認為我是你的皇上,那麼我教訓我的奴僕有什麼錯?」
「啊?那是表麵,我心裏把你當兄弟看。」張平立刻改口。
「兄弟?有兄弟會幹這種事?」皇甫桀陰狠地笑著,手下動作也變得淫猥不堪。
張平的臉皮幾乎要滴下血來,想要大聲罵,又怕外人聽到,隻能死死忍住。
「我、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唔……嗯……」張平被整得嘴中泄出呻吟。
皇甫桀臉上的血色胎記越發殷紅,深奧的雙眼升起騰騰欲火。「說!」
「你、你先讓我起來……」
「不說你就一輩子這樣趴著好了。」皇甫桀獰笑。火熱滾燙的屁股摸起來非常有手感,他也已經快忍到極限。
「……你讓我想想……」
「還要想?」怒。
「我當然要好好想想!你這個變態!」總算在最後關頭衝開了穴道,張平大吼一聲,拎著褲子就一腳踹了過去。
門裏門外都聽到了這聲暴吼。皇甫桀臉色難看,怎麼這時候讓這人跑了?他那根硬得不能再硬、就等著衝鋒陷陣的老二要怎麼辦?
門外朱炳拍拍周湛江,「咱們什麼都沒聽到。周將軍,依我的經驗,這時候你最好給皇上準備一個房間。張公公雖然身懷絕世武功,可是皇上和他就像蛇和青蛙,一物降一物,我可以跟你打賭,張公公他蹦騰不了多久就會被皇上逮上床。咳,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周湛江也拍拍他,理解地道:「你也不容易啊。」
朱炳拚命點頭。劉旗忠當沒看到這二人耍寶。
張公公後來有沒有被他的皇帝老大逮上床?
這個嘛,據說當天周將軍讓人收拾了府裏最好的一間客房,而他們的皇上陛下和張公公自進了屋就沒出來,直到晚膳時分平武帝才從屋裏出來應了個景,用了點酒菜就又回房了。至於張公公,周湛江發誓直到皇上一行離開就沒看到他從屋裏出來過。
張平張公公無比鬱悶。好不容易才等來這麼一次出宮的機會,哪想到會落到這麼一個結局,別說揚名立萬了,連熱鬧也沒看成,還憑空惹來一個麻煩。
喏,那麻煩到現在還跟在他們屁股後麵甩不掉!
這秦家女娃似乎鐵了心要嫁給小桀,就算小桀再怎麼冷臉對她,她都能厚著臉皮湊上來。偏偏她對小桀沒有什麼威脅性,弄得他想動手讓她消失都不好意思。
真奇怪,按理說有個漂亮的女娃真心喜歡上小桀,他應該為小桀高興才對。可他為什麼會感到如此不舒服?甚至會有點煩那個秦家女娃?
眼看就要到京城了,難道就讓這女娃一直跟著他們?嗯,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有了,朝中大臣稱得上年輕俊傑又尚未有婚配的不是還有一位?
風左相,看在你為國為民如此辛勞的分上,我就代皇上送你一位絕世美女為妻吧。
「秦冉鴻,在下飄渺浪子,特來請教江湖第二高手的厲害。請!」
明天就要進入京城,眼看那四人沒有趕著進城反而在城外一個小莊子落腳,秦小姐也隻好委屈自己在附近找了一家農戶借住,正準備睡下就聽到窗外有人發出挑戰。
秦小姐柳眉一挑,知道她是秦家千金的人很多,但知道她是武林排名第二高手的秦冉鴻的人卻極少。來人是誰?怎麼會知道她的身分?而且這人一直到出聲她都沒有注意到窗外有人。這功力顯然已經不弱於她。飄渺浪子……似乎有點耳熟。
秦冉鴻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在京城可是大大有名,自己也早想會會此人,沒想到這人倒自己先找上門來了。
「京城第一高手飄渺飛仙?」秦冉鴻打開了木門。
門外一個臃腫得像豬一樣的男人對她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
當晚夜半三更時,一黑影扛著個大麻袋輕車熟路地跳入左相府中,直奔左相臥房。
「砰!」來人毫不客氣地一腳踹開左相臥房門。
左相風雨山和在外間侍候他的書僮被驚醒。
「哪位朋友深夜來訪?恕雨山穿戴不整,還請稍等片刻。」
「是我,張三。」臃腫的身影扛著麻袋大搖大擺地走入左相睡房。
本來準備尖叫的書僮一看來人立刻露出笑臉,繼續去睡自己的。這個人來肯定有機密事要跟左相談,從來不需他在一邊侍候。
「今天怎麼這麼大的威勢?我還以為京衛軍過來抄家抓人呢。」風雨山抓起外袍從床上起來,諷刺道。
「哦?難不成你左相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天理不容的虧心事,所以才會聽到動靜就以為來抓你的?看來得讓人好好查查你了。」來人笑道。
「好了,別給我下套子。說吧,你不是和那位出去看武林大會了嗎?怎麼會有閑工夫到我這兒來?還是已經回來了?你們還真準時,說二十天就真的二十天。」
說完,這人又像想起什麼一樣道:「奇怪,我好像聽說武林大會早就結束,你們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順便查了點事。」
「哦。」風雨山幸災樂禍,「是不是又有誰要倒楣了。」
來人沒有回答,把麻袋往風左相的床上一扔,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
「什麼意思?」風雨山看著人形麻袋皺眉問。
「送你的。」
「哈?」
「我和秦冉鴻交過手了。」
「哦?誰輸誰贏?」
這種問題還需要回答嗎?「我才知道她與你同門。」
風雨山狡猾地道:「是啊,說起來她可是當今那位的師妹。」
「她好像不知道。」
「師父們沒跟她說。」
「沒想到二老後來又收了徒弟。」來人歎息。
「他們閑得慌,看到好苗子就想攬入自己門下。」風雨山嗤笑。
「這女娃本性不壞,個性也算難得。如果你這個師兄真為自己師妹著想,就不要讓她往火坑裏跳。我言盡於此,你看著辦吧。」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風雨山的表情變了。
「你自己心裏清楚。」來人拍拍手,像是卸下了一個包袱一樣,輕鬆地站起身。
「你到現在也沒個伴,我看這女娃就不錯。」
「你這是報復!」風雨山跳腳。
「我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來人正色道,甩袖就走。我就不信你能把每次的武林大會都給攪黃了。
風雨山也顧不得驚動家人,氣得哇哇大叫:「你這個死太監!你還說你不是報復?你又把你不要的女人扔給我,你當大爺我這裏是什麼地方?」
來人隨他罵,心情舒爽下走得比風還瀟灑。
「你這是妒忌!赤裸裸的妒忌!」風雨山爬到書桌上對著窗外大吼:「老子明天就鼓動大臣讓皇上選秀!老子要讓你這死太監吃醋到死──!」
書僮抱著被子蒙著頭,心中哀歎:大人他又發瘋了。
這次江湖行雖然以失敗告終,但張平的心情還不算太糟糕。至少他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對他家小桀到底抱了什麼樣的感情。
床都上了這麼多年了,現在還扭扭捏捏的算啥?
不就是喜歡一個男人嗎?不就是喜歡的人正好是當朝皇帝嗎?
這些都不是問題!
反正在皇宮大院過日子,還是在外麵茅屋草棚裏過日子,還不都是一樣過?
反正被窩裏總要睡一個人,有個喜歡的陪睡總比不喜歡的好。
選秀?難道瘋子不知道憑藉歷代太監總管的權力,隻要他們想,就絕對可以影響選秀的結果?
國母?他不介意身兼兩職。不就是偶爾化個妝露個臉嗎?大不了扮個幾年,就讓皇後「病逝」好了。
後裔?不是有皇太弟了嗎?皇家孩子太多不是好事,容易往死裏鬥,不如一個清靜又省心。
想通所有問題的張大太監高高興興地直奔未央宮而去。他要告訴小桀他喜歡他的事,順便教訓教訓那個仗著他疼他就敢對他胡來的變態,竟敢讓他在床上足足待了兩天兩夜,還是在別人家裏!
五更天,連夜趕回皇宮的皇甫桀正準備換龍袍上朝時,那人也不知從哪兒逛了一圈回來,就用那臃腫的身材突然從後麵抱住他,說了一句喜歡什麼的。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隻當這人又做了什麼讓他頭疼的事,想事先用一些好話賄賂他。
這人以前也說過喜歡他,不過他口中的喜歡顯然跟他想要的喜歡不太一樣。
他已經死心了。想讓這個楞子開竅,還是等下輩子吧。這輩子他已經決定就這麼敲敲打打的和這人過一輩子。
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這人能在臨死前開竅說聲他想要的喜歡,他想哪怕下輩子讓他繼續這麼醜他也不介意,隻要這個人下輩子還和他在一起。
選秀不好玩
平武七年,剛過完元宵節沒多久,以禮部大臣為首的一幹官員們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不,也許應該說他們早有預謀、早有打算,做了許多佈置就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六年啊,他們等了整整六年。
可憐他們好多人家中的女兒硬是等到不能等的年齡才不得不出嫁。據說因為這個緣故,那些把官宦人家當作京城風向標的京城富戶個個跟風而起,一起把自家的千金婚期往後拖,於是這幾年京城就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有女兒的人家也不急著把女兒嫁出去了,尤其是官吏或有錢人家,把自家女兒留到二十歲以後出門的也不少見。
對於這種民間動向,張公公向來都是掌握第一手消息的人。說實話,他現在心中雖然已經肯定自己對他家皇帝也有了獨佔之心,但對於選秀這個歷史悠久的活動,他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如果那些大臣們真的鬧騰得厲害,他也不介意搞一次選秀來堵堵他們的嘴。反正能不能選上還不是他家小桀一句話?如果弄一次選秀真的能出現一位吸引小桀眼光的女子,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大不了他把小桀打一頓,再綁到哪個深山野林裏去。
嗯,就這麼定了。好歹他也收了不少大臣的賄賂。光拿錢不辦事可不是太監的好傳統,否則以後誰還給他揣銀子?
「張公公,這六年守孝期已經結束,您有沒有聽皇上提些什麼?」
下朝後,好不容易逮著張總管落單,立時一群大臣就圍了過來。
「是啊,我泱泱大國豈可後宮無主?這後宮已空虛六年,不說其他,就這皇家後裔,言昭儀娘娘也總沒消息,陛下龍體安康自無顧慮,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這……」
你們這話也隻敢跟我說,你把這話當著那人的麵說試試,不罵你個狗血淋頭才怪!
張平心中鄙視這些人,可臉上依然帶著憨厚笑容道:「陛下並不擔心後裔一事,畢竟皇太弟已立,且皇太弟殿下心性純良、沈著睿智,小小年紀已可看出未來君主風範。」
「就算如此,可後宮空虛也總不是回事吧?就算一般小國國君後宮還有幾十名嬪妃,怎麼我大亞皇朝之聖主反而無妻妾伴身,皇上至孝為太皇太妃守孝六年,可並不是天下人皆知,如果讓那些孤陋寡聞的小國知道陛下後宮無人,說不定還會嘲笑陛下。」
說話的人是禮部大臣,這位主要負責接待各國來訪朝拜等事宜,家中也正好有一位待字閨中的女兒。
所以歷來那些皇上才會死得那麼早,那麼多老婆,有點元精也掏空了。張平暗中搖搖頭。
做了六年太監總管,這些大臣的貪婪他一直看在眼中。明白這些人的權力欲非同一般,知道無法明麵上操縱讓他們害怕又崇拜的平武帝,但內心裏卻還是希望能透過女人來暗中影響這位鐵血帝皇。
平武帝越英明越能幹,這些人也就越害怕,而那心中有鬼、手腳不幹淨的更是每天膽顫心驚就怕自己的事被捅出去,如果有個女兒能為他們遮擋一二,甚至為他們撐起一片蔭涼,他們這一輩子也不用這麼煩惱了。
「張公公,皇上的意思是?」
張平搖頭,「陛下的意思,咱家不敢揣摩。」
「去年不是又送出去一批宮女嗎?那今年宮中總要增添一批新的宮女吧?」不死心的虞部侍郎道。
「這要看皇上的意思。」張平瞅了一眼這位負責山林綠化、治水治沙的大臣。六年來,國家風調雨順,這人也開始逐漸不安分了。
「皇上正值壯年,這後宮空虛,他又如何度過?」
張平似笑非笑地看看這位就差沒有懷疑皇上那方麵能力有問題的禮部侍郎,慢悠悠地道:「屠大人,有些話咱們該說,有些話咱們卻不該說。這句話咱家就當沒聽見。免得陛下知道有人懷疑他的……咳咳,還不知道會怎麼暴怒呢。」
屠侍郎臉色變得青白,當下就不住對張平躬身道:「微臣失言,微臣隻是關心陛下,絕無他意。還請公公莫要見怪,千萬不要把微臣之言……哎呀,看看微臣這張嘴,正該打。」說著就真真假假地打了自己的臉皮幾下。
張平連忙道:「屠侍郎這是做什麼?您剛才說了什麼咱家一句都沒聽見。」
「多謝公公,多謝!」
好不容易擺脫那些想要把女兒塞進宮中的大臣們,張平回到自己的總管屋內,換了一套衣服,轉眼就跑出了宮。
皇甫桀心情很好,六年來,老天爺十分照顧大亞,年年風調雨順,就算有些小災小難也都平平安安度了過去。
六年來,他大力支持風雨山和韋問心推行新政,取消了賤籍所生孩子仍舊為賤籍的舊法,廢除了賤籍不可應試這一條科考製度;同時大力擴展海軍,並鼓勵工部造船。
前麵還好說,因為對那些大臣王族沒有任何利益影響,鬧騰了一陣子也就不得不接受這一新的立法。但後麵的政策卻引來了那些將相王侯們一陣恐慌,以為自己想要拓展國土開拓海外霸業。偏偏皇甫桀心壞,也沒多做解釋,就冷著臉把命令一條條傳下去。
看著手裏韋問心和司農卿等農部大臣費了大半年心血作上來的「大亞農耕全概」,皇甫桀端起茶盅。這份全國農業調查合起來有兩寸厚,足足讓他看了四天。
到今天,他腦中已經有所思量。六年來,他和張平出宮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每一次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讓他感觸良深。
士農工商,雖然農民的地位在大亞並不低,但由於種種原因,大多數農民的生活反而淪落到社會最底層。除了層層剝削和稅法以及天災人禍,另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無論南北產量普遍不高。所以比起更改農業稅法,他更偏向於如何提高農業產量。
如果農業產量能提高,而稅法不變,這樣既不會動搖國家根本,又不會加重農民負擔,還能刺激農民努力耕作。這效果要比變法更有效也更容易些。當然,如果產量提高,農業稅就不能按照抽成來,得根據往年資料定一個固定基數。
「柳順。」
「奴婢在。」
「準備回宮。」皇甫桀丟下厚厚的全概,站起來大大伸了個懶腰。
「是。」柳順立刻對外唱道:「皇上起駕,回宮──」
上書房門打開,天邊的最後一縷陽光斜射入房中,不到一會兒就帶著幾絲對人間的戀戀不捨沒入黑夜的懷抱。
宮燈一盞盞亮起,照亮了平武帝回未央宮的路。
「張平回來了嗎?」皇甫桀問跟在後麵的柳順道。
「啟稟皇上,奴婢今天下午並沒有看到張公公。」柳順躬身回答道。
「這傢夥不會又溜出宮外去了吧?」
「啟稟皇上,張公公確實出宮去了。」柳順偷偷注意了一下皇帝的臉色,小聲道:「早上張公公讓奴婢跟在陛下身邊侍候時就說要出宮一趟,似乎有什麼要緊事要辦。」
「他能有什麼要緊的事?」皇帝怒:「無非是到茶館戲園子喝茶聽戲,要嘛就是找那什麼京城總捕頭喝酒,他一個太監在宮外有什麼事幹?」
柳順不敢介麵,小心翼翼地低著頭。
「柳順,朕問你,你說張平是不是在外麵娶妻成家了?」
「這!這不可能!」柳順嚇出一頭冷汗。怎麼好端端的陛下就想到這麼極端的事上去了?
「不可能嗎?據朕所知,宮裏似乎有不少太監在外麵有家有業,甚至有的還在外麵妻妾成群。」
柳順抹汗,「回稟陛下,是有些人在外麵……,不過張公公絕對不會……這個、這個……」柳順越急越說不出話。
皇甫桀冷哼一聲,一拂龍袖快步向前走去。柳順在後麵苦笑一聲,連忙小跑步跟上。後麵跟著的侍人和侍衛自然也都加快腳步。
回到宮裏,皇甫桀不見張平的身影,臉上的寒氣越發嚴重。
侍候更衣的宮女們上前,為皇甫桀脫掉龍袍換上便衣。
脫去龍袍時,一名宮女注意到皇帝脖頸後方似乎有一根長長的黑髮纏在了領子上,宮女心中微微一動,輕輕拈起那根黑髮慢慢抽出。在黑髮抽出領口的一刹那,宮女的無名指指尖微微從皇甫桀頸後滑過。這一滑真的很輕,近乎於挑逗。
「哎喲!」該宮女突然慘叫一聲,握住手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在幹什麼?」皇甫桀回頭冷聲喝問。
該宮女疼得淚流滿麵,握著被捏腫的手腕,跪泣道:「回稟皇上,奴婢看您的衣領上有一根落髮,取出時不小心碰到皇上,請皇上恕罪。」
皇甫桀眼光一掠,看到了宮女手中還捏著的一根黑色長髮。
衣領上的落髮?皇甫桀臉色一下緩和許多。
今早上的龍袍好像就是張平幫他穿的,自己當時似乎還抱著他廝磨了好一會兒才去上朝,這根頭髮大概就是那時落下的吧?就是不知是張平的還是他的。
「嗯,朕錯怪你了。等會兒你去太醫院讓太醫好好瞧瞧你的手腕。過後再讓柳順帶你去銀作司領一件首飾,就說朕吩咐的。」
皇甫桀難得如此溫和的話語讓該宮女差點感激涕零,連道「謝皇上賞賜」,隨即磕頭退下。該宮女雖然手腕紅腫,可意外得來的賞賜和皇帝難得表現出來的一絲關心,仍舊讓其他侍候的宮女對其產生了些許妒嫉之心。
傅娉婷握著自己的手腕咬了咬嘴唇。
說來好笑,進宮六年來,這大概是她最接近平武帝龍體的一次。天知道那指尖輕輕一滑費了她多少勇氣。
六年了,她的青春也將逝去,再過兩年,如果再得不到皇上青睞,她就隻有被送出宮的分。這叫她怎生甘心?
想她傅娉婷未進宮前,也是堂堂以雙麵刺繡聞名天下的北方織造世家傅家的千金小姐。不敢說金枝玉葉,至少也是大家閨秀。可現在呢?
身為傅家千金本來她應該過得衣食無憂,當年根本不必進入宮中做侍候人的宮女。可是也就因為她是傅家女兒,也是唯一一個適齡的女兒,讓她不得不入宮。